付岑:“……啊?”
對面站著的人回答的幹脆利落,以至於付岑根本還沒有反應過來,阿爾弗雷德反而是先一步往外走了,回身看著她,微微揚眉。
“不走嗎?”
付岑都愣了一下,下意識回複:“走。”
到了車邊,她就那麼愣神地看著西裝革履的阿爾弗雷德坐進副駕駛座,自己在微微仰天,暗罵了一句自己多嘴。
這個多嘴也就在心裡罵了,反正再低頭的時候,她又是一臉淡定從容的表情。
付岑開了這麼多年車,嚴格來說基本上是什麼人都載過了,唯獨阿爾弗雷德——這個可能一個月以前還是她競爭對手兼討厭的死敵物件,他一上來明明什麼都沒有坐,只是微微瞥了他一眼,又撐著下巴看了看路,順手把身上的西服脫下來,這一套動作自然得不得了,還是讓付岑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緊張了一下。
付岑還沒有發動車子,緊張之下,看著對方的手指碰到車門,不知道怎麼就一個反應,順口問了出來。
“要紙巾嗎?”
她是腦子裡對阿爾弗雷德潔癖的印象實在太過深刻,加上本身又是喜歡照顧人的性格,所以也立刻開啟自己的包翻了起來。
結果阿爾弗雷德倒是驚訝了一下,看起來是微微眯了眯眼,才笑著低低說了句不用。
付岑的動作也只能停了下來,問了對方要去哪裡,聽到地名之後還心想是挺順路,剛好在她回家的那段路上,也不算遠。
只是她還是想不明白,前一秒阿爾弗雷德人還在問她要不要順路走,後一秒怎麼就成了蹭自己的車,付岑沒琢磨明白這個原因,但也不打算問——
她也不是什麼純情白紙小姑娘了,也估計這句話一旦問出口,有些並不在她期許裡的事情就可能要發生。
反正付岑是不想要發生,一是物件奇怪,二是時間不對。
怎麼想她都難以想象自己和阿爾弗雷德有什麼別的關系,不說別的,光是對方那種長年累月浸染出來的清俊貴氣,跟她站在一起,怎麼想都會有些奇怪。
阿爾弗雷德似乎是覺察到了她的一點不適,之後沒再多說話,只是時不時地跟她聊幾句無關緊要的問題,大都是看到路邊有什麼評價幾句。
太有意思了。
阿爾弗雷德在付岑再一次擰著眉頭有些遲疑回答的時候,終於沒忍住,撐著下巴朝窗戶外看了幾眼,在旁邊人看不見的地方笑容明顯了幾分。
駕駛座上的人雖然已經極力在保持鎮定,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這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有點自亂陣腳的意味。
阿爾弗雷德用西服外套搭住另一隻手,捏緊了拳頭,側過身微微撥出口氣,本來有些緊繃的神經也好像因為旁邊人的表現鬆弛了不少。
他當然還是覺得不適的。他從小到大,這種過度潔癖的症狀就從來沒有好過,好在阿爾弗雷德一向不覺得自己這是什麼病症,只是可能挑剔了些,一方面又有足夠的實力讓他保持一種相當舒適的生活方式,所以也沒有苦惱過。
唯獨現在他有些苦惱。
阿爾弗雷德也不算沒談過戀愛,只不過這種有點耗費心神和純粹出於好奇和有意思産生的好感驅使,還是讓極少主動的他有些動搖。
至少不要在好感物件面前表露的太過事多和挑剔,這一點他也是知道的。
阿爾弗雷德的左手在膝蓋之下又松開,他幾乎是把全身所有的不適感用這種動作來緩解,人不在自己熟悉的空間,那種焦慮幾乎可以說是停留在最表層,一不注意就會流露出來。
但阿爾弗雷德那句好的,也並不是出自於毫無準備。
個人化的情緒是足以讓人失去頭腦,但還不至於讓他也傻呆呆地打無準備之仗。
付岑的情緒好像終於從那種有些微妙的感覺走了出來,肩膀也不再看起來有點僵硬。
阿爾弗雷德瞥了一眼,微微低頭笑了笑。
他還從來沒有這種感覺——
只要呆在一起,就能心生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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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是都不喜歡阿福嗎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