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隨著場上一直奔波在最前端的克裡斯再一次被放倒卻沒有哨聲,整個主場終於徹底控制不住,開始響起了各種抨擊聲。
對方後衛一個看似無意的肘部動作,直接拉倒了在高速帶球前進狀態下的克裡斯。雖然球還沒進禁區,但只要過了這一個後衛就是直接面對守門員的單刀,這種情況一般情況下,是會給出黃牌的。
開始還跟付岑聊了幾句的男球探這時候也嘖嘖地開口,搖頭說了句曼聯這個吹罰待遇不像是在主場,付岑聽在耳朵裡,也只能是勉強附和了幾句,實際心裡早就開始七上八下。
這種吹罰在足球場上也算常見的情況了,裁判吹罰自有自己的尺度,這些都是球迷無法影響到的部分。
“……呼……嘶……”
克裡斯躺在草坪上,用手臂捂住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手機螢幕上的特寫甚至可以看到這個人輕微地咬了咬嘴唇,嘴角扯了扯,好半天才在隊友的伸手幫忙下,站了起來。
付岑捏著手機,整個手心都是汗,敏銳地注意到這一點後又是心裡一怔,一面忍不住也跟著深呼吸了一口。
……沒問題的。
她暗暗祈禱,忍不住閉了閉眼。
中場哨響,她卻像是始終繃緊了神經,目送著克裡斯下場也沒坐下。
螢幕上的人是面無表情,看起來沒什麼異樣,周圍也都是送以鼓勵的掌聲,半場平局,下半場還有四十五分鐘的機會。
付岑有種不好的預感,心也一直七上八下。
她在意的是那個咬唇的動作,只不過這時候,也只能安慰自己是多想了。
周圍人聊什麼她早就聽不進去了,付岑滿腦子想的都是場上的人。
可能一年的願望不夠,她閉上眼。
如果可以,就拿她整整一年的運氣交換吧。
付岑低著頭,聽到自己心跳如鼓。
沒有誰會比她更懂克裡斯的各種小動作,這個美國人看起來大大咧咧,開朗沒什麼煩惱,實際在自己的專業領域,又要比誰都要能忍——
那個咬唇的動作不是什麼好的訊號。
……不,也可能是多想了。
她腦子裡亂亂的,成了一團亂麻,等到下半場開始,付岑也早沒了心情接旁邊球探的話,只是純粹地尬笑嗯啊哦幾聲。
克裡斯看起來不如上半場時那麼活躍,場邊的教練似乎也頻頻有揮手和詢問的行為。付岑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到了這個時候,幾乎就是具現化——
有球迷似乎也反應了過來:克裡斯看起來狀態不太好,而且教練也一直在注意提醒。
這種情況無非就一種,就是有輕傷在身,還在堅持比賽。
“——”
正在這時,又一次的肢體碰撞就在眼前發生了。
付岑看著克裡斯倒了下去,明明距離很遠,卻彷彿聽到了咚的一聲。場上當即有曼聯隊友頂了上來,動怒的勸架的,一時間兩個隊都圍成了一團,但好在沒有動手。
克裡斯就躺在人群的中心,捂住了眼睛,依舊是大口呼吸著。
——我不會再像以前那麼不走運的。
付岑腦子裡第一時間響起這句話,她雙手緊握,貼著額頭不斷地祈求著。
千萬不要受傷,讓他得償所願。
但等到的卻是克裡斯一瘸一拐地站起來,被跑到場上的隊醫慢慢扶了下來。目睹這一切的付岑心裡涼了半截,差點就要腿軟,最後一瞬間,她看到手機螢幕上的人好像是擦了下眼睛,但卻面無表情的,嘴唇微微動了動,彷彿說了句什麼,肩膀垮了一秒,又直了起來,看起來好像職業得不得了,甚至還扯了一下嘴角,跟場內鼓勵他的球迷揮了揮手,笑得有點吃力。
……抱歉。
付岑讀懂了那句話,眼眶一瞬間就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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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裡斯,堅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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