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不問是誰,也不再多說,只是停頓了一秒,“那就去吧,我在曼徹斯特等你。”
付岑閉上了眼睛,這句話對方好像說過無數次。
我等你,我總是站在你身邊。
這樣的話好像隨時都能從這個人口中聽到,而且總是在最需要的時候,總是在最關鍵的事情,也不再吊兒郎當,就是安靜地表達支援。
付岑終於有了點扯唇角的力氣:“好。”
謝謝。
她在心裡慢慢地說,最後一瞬間閉上了眼,沉沉入夢。
付岑最後是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把轉會事件解決了,也多虧了英格蘭那邊那家球隊對於中場的需求極其強烈,願意在一定合理的程度上給轉會費,她把這些事情解決了,也總算做好了準備,空出了時間給阿爾弗雷德電話。
不過令她都有點沒想到的是,見盧卡斯的事情比想象中的要輕松多了。
沒有劍拔弩張,也沒有多的尷尬,可能也是心裡多年以來的耿耿於懷全都被解決了,跟對方聊天的時候,她顯得很平靜,雖然到最後還是有點沒崩住,不過好歹是多年的工作職場職場經驗支撐著,讓她也不至於無話可說。
盧卡斯全程還是那種生人勿近的感覺,但跟她說話的方式卻像個老朋友。
還順利嗎。
還行。
這次來德國要不要帶點什麼。
有想過。
就是這樣再簡單不過的對話,付岑到最後,已經是心情徹底平靜了下來,兩個人聊起往事,她也總算能放下所有的顧忌開啟心結,也幫著面前的人走出困境。
可無論如何,回到從前都是很難的事情。
最後離開醫院之前兩個人以朋友的身份交換了聯系方式,還是忍不住掉了幾滴眼淚。但她也是出了病房以後才忍不住的,可能是為她自己,也可能是為了盧卡斯。
萬事朝前看。
付岑站在醫院外,長長久久地撥出了一口氣,好像要把身上的鬱結都消抹幹淨,徹徹底底地走向全新的自己。
她離開了醫院,第一件事情就是聯絡了讓她幫忙的阿爾弗雷德,簡單明瞭地說了下情況,迴避了一部分的私人問題以後,人就直接回了倫敦。
等動作迅速忙完手裡的事情,也差不多跟英格蘭聯賽這邊的球隊談好了交易成行的時間,只等兩邊簽約,冬窗官宣後,第一件事就是去了曼徹斯特。
雖然本質上也有去看看最近卡爾西亞的狀態意思在,其他最主要的還是因為那通電話——
付岑常常會覺得克裡斯是不是會給人下蠱,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的人始終追隨,同性異性之間的關系都好得不得了,包括她自己,其實因為本身的原因一向是不喜歡跟所謂的花花公子類人物打交道的,但就是很自然地和克裡斯産生了默契,很多事情幾乎不用說,兩個人就是心知肚明的。
她一到曼市本地,幹脆就是直奔克裡斯住的地方去,只不過她人到了,還沒來得及打電話,就被克裡斯豪宅裡的管家通知,說是維克先生一大早就走了。
說是管家,其實反而像是遠在美國的維克太太僱來照顧這個看起來就不怎麼靠譜的克裡斯本人的,付岑之前也有過很多次來往,對管家的印象反而更像是個友善的長輩。
“走了?”
付岑有點懵,捏著手機覺得一陣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