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的人當然是對面的人。
付岑也不是傻的,這種情況實在是有些過頭——當然是情感上的。
她微微閤眼,試圖把自己從這種曖昧的氛圍中解救出來。
“……算了,正好有東西要還給你,進來吧。”
她一面若無其事的說,一邊松開門往裡走。
盧卡斯本來表情微微鬆快了一些,聽到她說有東西要還,一下腳步又頓了頓,心裡掠過了不少自己這段時間送過來的東西。
不過他心態倒是不錯:就算還了也沒關系,那就送她更喜歡的。
盧卡斯一向這樣做事簡潔,到了這個時候更是如此。
他進了付岑的屋子,第一反應並不是別的,竟然是有些懷唸了。光是四處掃一眼,就會發現這人的生活習慣根本沒變:喜歡花花草草,討厭過熱所以總是緊閉窗簾,喜歡熱水勝過冰水。
他並沒有坐下——顯然不經過主人同意就有別的行為是不對的,所以也只是微微四處掃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老實站著。
付岑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個站著的人。
總是飄忽不定又冷漠無邊,跟足球無關的事情提不起任何興趣,就好像天然要與人群隔絕開一樣,一切的波動都藏在水下,心裡。
太傻了。
她又忍不住地想,可她也見過這個人一反常態的樣子。付岑有時候總覺得自己需要過一道坎才能面對別的什麼,但有些時候堅冰的融化,其實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就比如他問自己去到現場的那一秒,孩子氣的神色就毫無預兆地溶解掉了什麼,蒸發掉了什麼。
付岑不是個患得患失的人,也正因為她經歷過,所以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而一旦要到了,就根本不算晚。
她頓了幾秒,才朗聲叫了對方。
“還給你。”
盧卡斯本來一直安安靜靜地站著,這個時候轉過身,本來以為看到的會是一個大盒子甚至別的什麼誇張的一堆東西,卻沒想到付岑板著臉,拿出來的卻是一幅畫——
而且不是別的,正是曾經陪伴著自己度過無數個難捱日夜的那一副。
畫上的人表情溫和,微微笑著,彷彿能驅趕走每一個令人難受的噩夢,而拿著畫的人表情還有些別扭冷漠,但剛剛對上目光,卻顯而易見的溫柔起來。
“……把它收好了,這東西我不要。”
他聽到對面的人輕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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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和好了!。
盧卡斯如釋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