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了捏手,也有點無所適從的意思在。
他們兩個人曾經無話不談一起奮鬥,但也有許多年再沒有過任何來往了。與其說是陌生人,不如說是比陌生人還要尷尬得多的關系,這種關系也讓她只能把跟阿爾弗雷德的對話憋在心裡,一點不往外流露。
盧卡斯卻在這個時候開了口。
“要把窗戶關上嗎?”
付岑眨了眨眼,沒有及時反應過來:“嗯?”
盧卡斯抿了抿蒼白的嘴唇,“……有點熱。”
付岑聽的有點雲裡霧裡,卻又在注視著對方的時候,隱隱記起了一點什麼。
她是最怕熱的,付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體溫天生偏高,所以對於過熱的環境總是不太喜歡,尤其是這種季節的太陽,要說看起來不曬人,但其實也很容易升高溫度。之前去巴西的時候,她最痛苦頭疼的也是這一點。
屋子裡不是沒有空調,但因為窗戶開著,始終還是有灼熱的陽光透進來。
盧卡斯整個人冷冷清清的,說的話也十分不討喜,有點純粹像是他自己太挑剔,開了窗又嫌熱,付岑如果不是因為前一天跟阿爾弗雷德的談話瞭解了真相,這時候估計壓根也不會有點耐心去聽。
但聽了,又想了,就免不了明白了對方的用意。
付岑目光恍惚了幾秒,隨後又很快穩住,“啊對……是有一點熱,我去關好。”
她就這麼站起身,徑直往窗戶邊走過去,壓根沒有回頭。
球員住的病房一般都是很私密的,樓層夠高,條件也是最好的,都是為了提供最佳的康複環境。
付岑不知道出入過多少次這樣的病房,但都沒有像這一次一樣覺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所以只能就這麼不尷不尬地對話。
但到底是成長了,她還是沒有流露出一點不對。
她又回到床邊坐下,盧卡斯又是語氣有些疏離地開口,“什麼時候回倫敦?”
不知道的多半會以為這是在趕人走。
付岑其實也有一秒這麼覺得了,眼前的人還是像一汪無法被點燃的死水,沒有猶豫的情緒。
她想了一下,含糊回話,“快了,忙完手上這樁事情就回去。”
盧卡斯就又嗯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付岑也不算說謊,因為上次和自己手下球員所在球隊老闆鬧得很不愉快,所以即使是阿爾弗雷德幫忙出面緩和了一下,她還是有比普通得善後工作要預想多得多的活要做,可能連帶著在德國呆的時間也要延長。
她又沉默了一會兒,自己都覺得問話是幹巴巴的。
“有哪裡不舒服的嗎?”
付岑哪怕表情上不流露,但語氣上明顯也軟化了不少。
盧卡斯不知道是不是覺察到了,臉上顯出了一點疑惑,但這點疑惑很快也就煙消雲散了。
他病服最上面的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舒服所以解開了,顯出喉結,頭發也微微有些淩亂,還是好看的金色,只是這個時候有些紛亂地貼著,看不出有經過打理的跡象。
盧卡斯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渾身上下營造出來的一種禁慾感,這種禁慾感甚至蔓延到了球場上——除了“冰人”這個名號,甚至還有不少瘋狂的男球迷真心實意地誇他比明星帥,比明星也更有男人味。
付岑當然知道這個男人在業界有多出名,進球一向高效,也從來好像不會有發怒的時候。
光是一張照片就能在各大社交平臺引來不少女網友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