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壇混血經紀人18)
“啊,”電話對面的人頓了一秒, 彷彿是思索了一下, 才又慢條斯理地開口,“沒什麼事, 羅西小姐不方便的話, 那就之後再聯系吧。”
‘討厭的阿爾弗雷德’聽起來相當從容,一點也沒有為電話對面是個男人而生出一點好奇, 說完之後,就有禮貌地頓了一秒, 結束通話了電話。
對面不再找事,克裡斯當然不會繼續執著。他挑了挑眉,把手機一丟, 也打了個呵欠, 伸手調整了一下肩膀上人的睡姿,眯了過去。
他對阿爾弗雷德也是知道一些的, 足球圈子裡名聲大的人不少, 但做到像那個人一樣水準的經紀人,卻是少之又少。只不過克裡斯對他其實沒什麼好感,而如果關於那個德國人當年那件事情是真的的話, 對方就又在他難得的黑名單上添了一筆。
盧卡斯是一時沖動的選擇,但剛剛電話對面的人可不是,何況有些關系的朋友和毫無關系的陌生人, 他也向來不介意承認自己是個護短的人。
無意之間的推波助瀾, 有時候也只是看起來無意而已。
他閉著眼睛, 自己也跟著側了側頭,嘴上輕輕地道了句晚安,就徹底陷入了睡眠之中。
付岑第二天一大早醒過來,就覺得自己脖子彷彿斷了一樣,這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她試圖從沙發上爬起來的一瞬間,整個人因為肩頸的疼痛一聲哀嚎,又倒頭摔了回去,捂著脖子,整個人臉埋在沙發上嘶了幾聲。
“呼——”
她這邊輕聲哀嚎,克裡斯本來人也正睡著,聽到這個動靜,也忽然之間清醒了過來,看到付岑朝著自己這邊沙發座摔過來,下意識就伸手想要把人撈一把,結果反而是自己的手臂也因為一晚上保持讓旁邊人睡得舒服的架勢一僵,忍不住也啊了一聲,僵硬地倒了回去。
兩個人這麼一個連環反應,形成的效果,就是付岑人啪地一下倒在克裡斯身上,克裡斯人掛在沙發靠背上,兩個人一個傻一個呆,看起來都好像腦子短路,不太好用的樣子。
“……奧莉,”克裡斯忍不住呲呲牙,“雖然這麼說很不好,但你這樣靠著,我其實還是有點承受不了重量。”
付岑連閉嘴兩個字都說不出口了,一大清早兩個人就在這裡玩連環摔,她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麼吐槽這個尷尬的情況。
她最後選擇了艱難地嗯了一聲,硬是用沒麻的那隻手,撐著對方的臂膀爬了起來。
克裡斯全程跟個雕塑一樣動也不動,直到最後付岑手無意間滑過他的耳畔,他才又一縮脖子,義正言辭讓對方不要碰他的敏.感帶,捂著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演上了。
要不是蛋糕已經被付岑收好,她估計會忍不住直接端起蛋糕往旁邊人的臉上扣過去,但最後她所作的選擇是頭也不回,揉著脖子往房間裡去拿衣服,丟下一句去洗澡就踉踉蹌蹌地去了洗手間,還特意回頭叮囑對方把茶幾幫忙收拾一下。
克裡斯人一邊應了,一邊開啟電視機。
屋子裡頓時有了點聲響,新聞播報員正在按時播報晨間新聞,他就幹脆熟門熟路摸去廚房,又是熱牛奶又是烤麵包,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這裡蹭吃蹭喝。
他叼著一片面包,對著自己的手機開始按照往場刷了一通社交媒體。
沒想到的是第一條刷出來的就是拜仁的訊息,說的是昨天的比賽盧卡斯半場傷退,結果下場之前,還強撐了十多分鐘不肯下去。
克裡斯看了半天,選擇發了一條訊息過去,眉頭凝著,顯然是正在思考什麼,手指摩挲著螢幕整個人都是神遊的狀態。
沙發上付岑落下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還是從來沒更換過的預設鈴聲,他猶豫了一下,拿過手機對著看了一會兒,本來沒打算接,卻看見來電提示後,心裡又琢磨著盤算起來。
而這一次的來電姓名前面沒有形容詞,完全是出自於他本人的一點興趣。
克裡斯抬頭看了眼窗外。
外面甚至天光都還沒有徹底放亮,只有一點晨間的輝芒落進窗戶,不用看鐘表都知道根本還沒到工作時間。
沒有到工作時間,異性打來的電話。
他也算是經歷的多,看的多了點兒,因此對於某些事情總會比旁人要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