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岑眨了眨眼,喝了口咖啡,卻沒答話,而是反問:“溫先生是這裡的常客?”
溫鶴南也不介意她這個問法,依舊笑著:“生意上有些參與。”
意思是這地方他還有投資上的聯絡了。
付岑仿若恍然大悟,捧了他一句,沒再多問。
兩個人就這麼幹巴巴地坐著——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非得在這裡坐著,但哪怕是渾身都不自在極了,付岑還是控制了一下自己的心緒。
至少還得維持表面上的關系。
她倒是不後悔當時招惹了眼前人,畢竟沒有他,有些事情是弄不明白的,唯獨有些後悔的,大概是覺得自己當時信了這人說話算數,之後不會再跟她有所聯系。
“上次多虧你照顧,”溫鶴南又是淡淡出聲,話風陡然一轉,“……付小姐看來很習慣跟自己不太喜歡的人打交道。”
這話說的,明明要不是他把照片發過來,裝作無可圖的樣子,也用不著她照顧作回禮。
付岑眉毛一跳,出口的話沒什麼營養,幹幹巴巴:“不用謝。”
溫鶴南微微偏頭,笑了笑:“你的弟弟看來是不怎麼聽話。”
剛才他在這裡談完事情,還沒出門,剛巧把門外的動靜看了個清清楚楚。
溫鶴南一向擅長差言觀色,自然很快看明白了關系,又看明白了付岑的態度,不免覺得有些好笑,等反應過來了,已經是快步到了停車場,把人攔了下來——
眼前這個女孩兒,好像是個的確少根筋的操心命。
他淡淡地想,嘴上的話也沒拐彎抹角。
付岑這次是眼皮子一跳,努力扯出個笑:“……溫先生好像對我的家事很感興趣。”
溫鶴南卻很從容:“不是感興趣,是被人追究,難免多了點興趣。”
這個人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付岑深深呼吸了一下,沉默許久,終於破罐子破摔,索性也不打圓場了。
“我承認,之前是我對溫先生死纏爛打,總想弄明白過去發生了些什麼,”她說的很坦誠,光下目光直白,“事情已經弄清楚了,我想把自己的生活經營好,這莫非您也想插手?”
“不,”溫鶴南迴的也很快,笑容柔和,“插手說的太誇張了,頂多是好奇而已。”
他這副並不避諱的樣子,最容易令人心頭煩悶。
付岑難得心裡頭有些生氣焦躁,可面上還得收斂,只能是端起咖啡抿了一扣,算是提醒自己不能過火。
“……好奇付小姐為什麼總是喜歡幫人,又總是喜歡毫無防備,”他彷彿說的感嘆,“溫某不過是其中的受益者,怎麼會想插手。”
他想,上回這姑娘在自己家裡,明明可以頭也不回的走掉,卻就是忍不住等了許久。
太天真了,就容易受到傷害。
而她明明經歷過大難,本該沒有這份直率才對。
付岑手上動作停了一下,品出了點兒別的意思。
溫鶴南卻又笑了,溫和沉靜,光下顯得臉色更有些蒼白。
他靜靜地開口:“我沒想到,付小姐原來還幹過見義勇為的事情。”
他是真的沒想到。
只不過在看見照片之後,卻一點也不奇怪,奇怪的是她總能摻和到不該摻和的事情裡面,惹來一堆麻煩。
付岑一怔,隨即反應很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