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岑連忙拽著人的手,只能無奈哄話:“對,是我傻了……聽話,你先坐好,我去倒杯水。”
她也知道,傅平生這樣的醉法,也不是因為醉酒而渾身有多難受,只是稍微沾了點兒,就思緒成了一團亂麻,分不清楚東西人物,所以這時候也是有問必答,之前那點兒緊張,早被拋到了九霄雲外,一心一意,決心先把人哄著入睡。
“我不,”傅平生也槓上了,聲調驟然一低,帶著點兒磁性,“……你乖一點,聽我的話好不好。”
到底誰應該乖一點?
付岑簡直哭笑不得,剛想開口,就看見面前的人眼角微抬,伸手就把她拉了過去,按在懷裡,揉了揉臉,低低地自言自語,說了句什麼,又才執拗了拽了人的手,非得要十指相扣,拽得緊緊的。
“……人是真的。”
付岑就差整個人陷在對方懷裡,自然而然也把那句自言自語聽的清清楚楚。
無非是指的她人是真的,好像終於放了心,對著辨認許久,生怕認錯了物件。
她聽的心裡無奈,剛想說些什麼,就見傅平生又把她的手拉的緊緊的,癟了嘴,目光裡皆是閃爍碎光。
“你別走,”傅平生好像有些委屈,可渾身的淩厲不減半分,“我不舒服。”
付岑以為他這是耍賴的勁兒又上來了,剛想應聲,就又聽見對方定定的開口,“你就這樣乖乖在我旁邊待著,也別去那什麼鬼名堂國外,再不然……”
她聽的一怔,傅平生的臉卻又湊了過來,眼神凜冽,像是威脅,一邊低低地說著,說到最後,卻又語氣一軟。
“要走的話,我也跟你走。”
他把人拉過去,捏住面前人的臉頰,說的直白,目光裡殺氣一轉,成了一片莫名的柔軟。
傅平生彷彿執拗地怎麼也剎不住,只是一味地開口,最後目光微動,彷彿周遭一片虛無,只有眼前人可見。
他好像變回了高中的那個傅平生,一心一意要護著女孩兒,可是周遭阻攔,才會心生索性一起離開的想法。
但女孩已經就在眼前了。
她好像變了很多,已經不再是從前會追來打去的小姑娘,好像歲月柔和了她,讓她成熟,又讓她變了許多,雖然這時候看起來表情有些微愣,可雙眸如月,唇瓣嫣紅,讓人心裡頭泛起微癢。
為難自己,從來只在清醒的時候。
傅平生頓了許久,忽然間低頭,有了動作。
他親了上去。
付岑整個人還若有所思地聽著他說話,也沒料到對方拽著自己的手,還能這樣突然襲擊,一瞬間只能瞪大了雙眼,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帶著刺激的酒意在鼻息間流竄開來,剛想動作,下巴被人一把抓住,像是一張大網,把她整個人綁在原地,只有上身可以動彈。
“……唔。”
她想後退,對方就不斷進攻;她想站起身,也被人死死地壓在懷裡,只能貼著人發懵。
付岑自然知道她可以捶打,可面對面前的人,她從來只有心軟捧著的時候,連多掐一會兒臉頰都會有顧慮,何況伸手掙紮。只不過這份心軟這時候成了被人抓準的弱點,順勢而入,打得人潰不成軍,想要張嘴說些什麼,也立刻被堵了個嚴嚴實實,只能品嘗到還帶著刺激的酒味。
唇瓣的摩挲就成了唇齒的糾纏。說是糾纏,倒不如說是一方為所欲為,一方被欺壓得只能下意識地喘著氣,很快就成了單方面的屠殺。
……這人到底醉成什麼樣了?
付岑腦子裡混沌一片,上一次也無非是認不出人,試圖調戲她,這次怎麼就成了實打實的上手,看起來似乎還沒個完。她嗚咽許久,好半天,才找回了點兒力氣,試圖把人給推開。
傅平生人正肆意地解決著手裡的獵物,哪裡會讓人這麼輕易的掙脫。
等這頭終於嘗了個盡興,懷裡的人抽噎幾聲,確實是讓他動作一停,微微迷了眼,抽出空間,抿了抿對方的唇瓣。
“……怎麼了?”
他問得極盡耐心,好像施出幾分耐心,又成了螢幕上的柔情似水。
付岑喘息了一下,也顧不了眼下的情形尷尬,只能也低了聲音,哄他:“不舒服就先睡覺,休息一會兒好不好?”
她說著閉了閉眼,總算控制住了眼前的霧氣:“……你先松開,我去給你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