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岑這會兒也終於習慣了些,心裡無奈嘆息,愣是一路上都沒敢動,被當成了個人形抱枕也老老實實,任由靠著的人像個小孩兒一樣,順著把她當成了唯一能倚靠的地方,哪怕對方的重量對她來說有些吃力,也心軟著一動不動。
要去傅宅的路不算太遠,一路上卻還是堵了一兩次車。
車行的平穩,中間傅平生還抬了兩次頭,看著她暈暈乎乎的,好像半天才把人給認清楚,話裡話外又是那種驕傲勁兒上來了。
“……付岑?老子還以為你把我這個哥們給忘了呢,一句話不說就跑了……”
掛在她肩膀上的人碎碎念似的小聲唸叨,眼皮子都不抬,張嘴就是數落。
付岑聽的清清楚楚,哭笑不得,只能應聲受罪,說是都是自己的錯。
她剛剛想勸人再眯一會兒,就聽見傅平生又哼了一聲,直接道。
“……那倒是,在你心裡,除了你家那個半途竄出來的什麼鬼名堂哥哥,多半就是那什麼清風皓月了……人家都說兄弟似手足,你他媽倒好,反過來,上了高中,為了男人就不要兄弟了……”
——清風皓月。
付岑心裡微悸,她好些年沒聽過傅平生調笑這個詞了,愣了好一下,也沒想到傅平生原來還把當年那一出念著。
少女情懷總是詩。
這個詞曾經被她寫在日記本裡,寫給特定的人,傅平生和她幾乎算是穿一條褲衩長大,兩個人的日記那時候都是交換著看的,他能清清楚楚也沒什麼奇怪。
付岑是有些恍然。
過了幾年,要不是旁邊的人提,她都以為自己好像已經把一切過往曾經煩亂複雜的回憶都給忘記了。
時間把有些情感燒成了灰,但印記還是留了下來。
學生時期的許多東西都當不得真,也許只是朦朦朧朧的,根本說不上是什麼感情。可確實微妙存在過的,終究還是有些不同。
付岑下意識摸了摸手腕上的傷痕,有些出神。
“……學校裡那些人亂說,不要怕,我陪著你。”
耳邊的熱氣撓的人耳後發癢,還在不斷地嘟囔。
付岑知道傅平生以前就這個毛病,醉了就容易變成話癆,卻不知道對方好像是做了個回到幾年前的夢,說話也是虛無縹緲的,好像是想到哪兒,說到哪兒。
她聽著聲音,心裡又軟又複雜,聽明白了,又忽然有些安定,下意識往旁邊看了看。
“——誰他媽敢亂說,老子就揍誰。”
傅平生的話含含糊糊的,透著點兒兇狠的意味,可酒意控制了情緒,狹小的一方空間,輕得只有她能聽得清楚。
付岑頓了許久,也輕輕地靠了過去,嘆了口氣。
後座上沒有別人,前面只有沉默不語的司機,這方天地好像只有他們兩個人互相取暖,好多年都沒有變過。像小的時候他倆彼此幹架,卻也會為了對方跟別的挑釁的人打架,回家路上互相抱怨,卻誰都沒有真的那麼想。
刀子嘴,豆腐心。
她緩緩地出了口氣,好像有些釋懷,說:“……謝謝。”
這是晚了幾年,也依舊想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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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傅很可愛吧!竹馬股值得入手
順便暗戳戳預告了新角色,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