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大的聽竹苑一樓,一個身穿素色衣袍的男子滿臉的委屈,他目光偶爾怒視臺下對他流露出慾望的人,心中罵臥槽你們這幫變態;偶爾瞥一眼三樓走廊上時不時露出的腦袋,而對方很是欠抽的幸災樂禍。
“我出二百兩!”
“我出九百兩!”
“一千兩!”臺下男人們粗厚的聲音,一一飄來。
魔竹隻身素衣立在臺上,還不忘魔君的囑咐做到眼皮抽筋,對著臺下的男人們各種擠眉眨眼,媚眼亂飛。他此時此刻只覺得,心裡實為憋屈,也恨自己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那個時候出現。
其實這悲催事兒,是這樣發生的。
一個時辰前,花黎歌和君無祭爭搶這充當計劃中的小館,賣弄風騷去勾引人。為這事兒爭得面紅耳赤。
然後他啥也不知道地闖進這個混亂的場面中,忠心地將這段日子魔界的情況報告給主子。
然後他發現了主子和那個女人看他的目光突然一亮,心中不詳預感噴湧而出。他連忙對著主子行禮後就轉身要跑。
然後主子和那個女人同時叫住他,說有大事商議。
然後他就被兩人給推上了臺,他不知道該慶幸他容貌出眾被選成苑草,成了拍賣物品,還是該悲哀他居然被自家主子聯手一個女人將他給推上臺。
他非常厭惡這些人看他的目光,很想撕碎他們。可是奈何三樓處自家主子站在那裡靜觀著,他不能誤事。
花黎歌那個女人,到底給他家魔君施了什麼妖術?竟使魔君處處維護她。
可恨啊啊啊啊啊!
“一萬六千兩!”拍賣會並沒有結束,反倒是進行到白熱化階段。
“三萬兩!”
“三萬四千兩。”
花黎歌嗑瓜子,連連點頭,開著玩笑打趣道:“真不虧是你的得力屬下,站在哪裡抽抽眼皮身價就能上幾萬兩,要是哪天你身無分文,把他賣了吧,你絕對一夜暴富。”
不知道君無祭這貨拿到現代進行包裝,能夠賺多少億?
若是哪天她能回到現代的話,她非得把君無祭給拽回去,然後進行包裝,嗯,想到數錢數到手抽筋,刷錢刷到機子爆的場面,她忍不住“嘿嘿嘿”傻笑起來。
君無祭雙眸輕垂,似回想什麼,緩緩開口:“於本君來說,此物無價可換。”
花黎歌頓了一下,扯扯嘴唇。
也許,有些表面看起來無情冷漠的人,內心裡正恰恰重情重義。
為何此刻,她竟覺得,說著這句話的他,光芒萬丈,刻骨銘心?是因為他有自己看重的人吧,那人忠心追隨,他也是默默護著。
她頗為苦笑,細細想來,原來她的生命裡,除了自己,已經沒有重要的人了。
收回眼底的情緒,她集中注意力暗中觀察四周,注意著人群中人們的一舉一動。
一名藍色衣服的女人,很快地吸引了她的視線。她餘光將那名女子暗暗觀察,從五官到整張臉,從脖子到手指,每一處地方都不放過。
女人臉色嚴肅,兩目光芒冷寒,她抬起整理髮飾的手,手上有明顯的老繭。
貌美尚可,周身上下散發著蕭殺的氣息。
幾乎一眼,花黎歌便確定了她的身份。同為殺手,她能感受到對方沒有完全隱藏好的氣息。
身為殺手的特徵,眼神,她再瞭解不過。
藍衣女人忽地抬頭,三樓處,空氣浮動,異常安靜。
花黎歌蹲在牆角,呼了一口氣,明亮如星光的眼睛眨了眨,嘴邊浮現一抹輕盈的笑。
好久沒有遇到對手了。
這個女人,和那些殺手的級別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