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屹然,你看瑾王公務繁忙,此事畢竟也上不得檯面,莫不如先讓瑾王去忙公事,你的事咱們再行處理,爹爹一定給你一個交待”,冷軍從心裡冒出一股火來,可礙於瑾王在此,他不得不壓下來,這個丫頭也不知這性子隨了誰,一點兒也不怕將事情鬧大,現在鬧出這檔子事讓他顏面何存。
“冷將軍,本王未來的王妃如今出了這事,本王也想看看到底是本王的王妃不知檢點還是有人蓄意謀害,如若查清是有人故意陷害未來的瑾王妃,本王定當嚴懲不貸,冷將軍作為屹然的父親,本王相信您自會給本王,也給屹然一個公正的交待”,司無故意將蓄意謀害幾個字說重了點兒,女子名節大於天,別說屹然是將軍嫡女,未來的瑾王妃,就算是普通人家的女兒經這麼一鬧騰怕是也無顏苟活,幸虧他的屹然不是一般女子,看她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只是不知道被別人傳出去不知道如何難聽了,不過,想來她也不會在乎。
“如此,那今日便將此事在此查清,在這兒的每一個人,你們都聽好了,誰敢將此事宣揚出去,本將軍定當不饒”,冷軍從眼看著瑾王這兒難以搪塞,便只能聽天由命了。
“嬌兒,你過來,是你將我們領到這兒的,若是有什麼隱情,你要如實說來,本將軍方可饒你一命,若你不知悔改,一再隱瞞,待我查清此事來龍去脈,你就只能選一種死法了”,冷軍從當將軍數十年,說話中氣十足,到底讓嬌兒有些動搖了,她看看王氏那威脅的眼神,想想那年歲尚小的妹妹,緊咬唇瓣,欲言又止,最終脫口而出:“回將軍,並無隱情,就是奴婢看到的那般”。
屹然看著嬌兒的樣子便知她是不會說實話的。
“父親,既然嬌兒說就是她看到的那般,那女兒也不能容人就這麼冤枉了去,就算事情調查清楚,可女兒的名節也算毀了,幸得瑾王大度,不介意此事,可終究還是要討一個公道的,請容女兒問她幾個問題”,屹然從容說道。
冷軍從只給了她一個默許的眼神。
“嬌兒,我問你,你是何時,又是因為何事經過出事的院門前”,屹然隨口問道。
“奴婢,奴婢大約是酉時一刻經過門前的,是晌午夫人吩咐奴婢去買些芸熙坊的九層糕,說是將軍愛吃的,讓奴婢備著,府裡的後門出去正好是芸熙坊的那條街,奴婢便偷懶從後門出去,正好經過空院的門前,便看見了不該看的,奴婢深知小姐遇到危險,可獨自一人不敢施救,便只能喊來將軍夫人一起了”,嬌兒這一番話讓人找不出任何漏洞,合情合理,只是她低估了屹然。
“既如此,那你買的糕點呢?父親和夫人早已用膳多時,夫人更是晌午便吩咐你了,你又是何時出府的”?屹然接著問道。
“奴婢今日去的有些遲了,九層糕正正好賣完,出門時走的忙忘了什麼時辰了,大約是申時四刻吧”!嬌兒回答的這些聽起來似乎沒有什麼問題。
“畫骨,將廚房的李叔帶過來”,屹然轉頭向畫骨吩咐道。
只見人群的最末端,一中年男子穿著灰色布衣,緩緩向前走來,他就是李叔,那個拿著魔蘭金牌就可以調遣的男人。
“李叔,我且問你,今日申時六刻你在哪裡”?畫骨問道李叔。
“回大小姐,奴才在大廚房,碰上嬌兒姑娘讓奴才準備夫人房裡的膳食,還特意交待了將軍今日也在,讓多準備一些將軍愛吃的菜,臨走時還給了奴才幾個碎銀子,您看,都在這兒了”,李叔說著將手裡的銀子呈上來給了屹然。
原本幾個碎銀子並不能證明什麼,偏生這王氏是個極愛香料之人,她的所有衣物櫃子全是用香料燻過的,就連她用的銀子也跟著沾染了不少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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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您來聞聞,這個味道您可曾熟悉”?屹然將銀子捧到冷軍從的鼻尖處。
冷軍從閉著眼睛,仔細的聞了聞他便知道這是誰的味道,想不到在他眼中賢惠的妻子竟然也不那麼幹淨,許是不關心,許是不在乎,他竟從未認真想過這王氏是個什麼樣的人。包括溫禾當年的事情,他當時被眼前的一幕刺壞了眼睛,一心只認為溫禾就是個青樓的妓女,不改本性,就算事情過後他仔細想想也許是誤會了她,也許是有什麼隱情,可他從不想承認是自己的錯,所以這麼多年他一直強迫自己記住那一刻,記住那個令他恥辱的女人,只有這樣,他才不用帶著愧疚生活,連帶著他從未真心疼愛過這個被他懷疑是個野種的女兒。原來他一直這麼懦弱。
冷軍從一把將這些碎銀子扔在了王氏的腳下,“你自己聞聞”,他撂下這樣一句不輕不重的話,雙手背腰,帶著責問的眼神望著王氏。
“將軍,不過是帶著我香薰的幾塊碎銀,這又能說明什麼,您不要被這個丫頭矇蔽了,她是想借此事故意陷害我,說不定那幾個男人還是她自己找的專門來陷害我的也說不定”,王氏臉不紅心不跳的替自己詭辯道。
啪,只聽脆生生的一巴掌就這樣落在了王氏的臉上,他們結婚二十有餘,雖說中間他也納過幾個小妾,可他對王氏最是尊重疼愛,一直以為她溫良恭順,沒想到竟也是此般壞心腸之人。“你這個毒婦,屹然堂堂姑娘家,眼看就要嫁給瑾王,成為高高在上的王妃,又何必為了陷害你這個婦人而自毀前程,你當本將傻嗎”?
“將軍,你我夫妻多年,如今竟然打我,不就是幾塊碎銀子你就認為是我陷害了你的寶貝女兒,那碎銀我每日不知道要散出去多少來打賞下人,再說了,你又怎麼知道是不是李叔在撒謊,也許他根本就沒見到嬌兒,就算見到嬌兒了,那也只能證明嬌兒撒謊了,又與我能有什麼關係”。
王氏倒是真的不簡單,說來說去把自己摘的一乾二淨。
可屹然這邊看見這些場景,她忽然有點乏了,以前只看過宮鬥劇,自己還看的有滋有味的,如今自己成了別人要斗的主角她倒真覺得累,這個王氏看來一下兩下要扳倒她不是易事,反正她有的是時間,將來她嫁到王府,這王氏見了自己還得行禮呢,留著以後慢慢玩。
“父親,女兒有些乏了,今日之事不管是誰陷害女兒都跟嬌兒脫不了關係,女兒懇求父親把嬌兒交給瑾王,待女兒將來成婚親自審問”,屹然知道今日的事沒這麼容易了結,只要能將嬌兒掌握在自己手裡,遲早成為扳倒王氏的籌碼。
冷軍從原本是不同意的,這是家醜,現在還交給當今皇上的親子,他只覺得沒有顏面,可礙於瑾王在此,他只得同意將人交出來。
“父親,那剩下的事就交給您來處理,女兒先行告退了”。
“冷將軍,剩下的這十幾日本王不想再節外生枝,屹然就交給您了,還望在她出嫁前您能護她周全,本王也不多逗留了,畢竟這是您的家事,還望您能妥善處理”,瑾王欲走之前嚴厲的吩咐道。
冷軍從看著前面一高一低的背影,兩個都是自幼喪母,兩個又都沒有父親偏愛,一個被傳有隱疾,另一個如今也聲名狼藉,看起來倒好像很是“般配”,只希望他們不要壞了自己的好事,成為自己生命中的變數才好,最近發生的事情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二人,也許他們的結合並不像外界所傳言的那樣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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