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冷府的第一夜屹然倒也算睡的安穩,可院子另一頭的王氏卻如坐針氈,瑾王下令徹查此事,眼看將軍就要查到自己頭上了。她不能讓將軍知道這些,否則連同她當年對溫禾那個賤人做的一切也會敗露,那她苦心經營這麼多年就全毀了,她的霜兒馬上就是太子妃了,她不能毀了這一切。於是她腦袋一轉,一招毒計上了心頭,所謂兵行險招,她就試試,再不濟她也是老丞相的千金,就算事情敗露未必會將自己怎樣。
“蓮兒,你去老丞相府辦件事,將這封信親手交給相府管家,速去速回”,王氏喚來貼身丫鬟,將自己方才寫好的信交給了蓮兒。
傍晚時分,一個面生的丫頭來到屹然的天寧苑,急匆匆的闖進院子,跪倒在屹然面前。
“小姐救命,奴婢是夫人院子裡新來的嬌兒,奴婢今日伺候夫人時無意聽到夫人要加害小姐,奴婢膽小,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便只能來找您,您快想想辦法吧!”嬌兒面上一副擔心的模樣,急急地說道。
屹然盯著面前這個丫頭,雖然看起來很慌張,可仔細一看便知道她一點兒也不害怕,眼神躲躲閃閃,屹然一時間來了興趣。
“哦,那你倒是說說夫人準備怎麼加害我,我也好防備一二”,屹然沒有因為嬌兒的大義凜然而感恩戴德,相反,她得好好盤問這個嬌兒,看看王氏到底耍什麼花樣兒。
“奴婢沒大仔細聽,只是聽她說什麼男人,還說會提前在夫人屋子後面空置的院子裡擺好陷阱,就等您主動入甕了”,嬌兒簡單說了兩句,可透漏的資訊不少,地點人物都有了,就差具體時間了。
屹然半躺在椅子上,不斷的用食指拭著嘴唇下方,打著一個又一個圈圈。
這個王氏,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她當真以為自己只是一個鄉下長大的丫頭嗎?那她就將計就計,看這個王氏如何唱這一場大戲。
“畫骨,給蓮兒拿錠銀子,我們這就去空院子走走,順便看一場大戲”,既然王氏給了她這個機會,她又怎麼能輕易放過。
來到院子中央,屹然剛推開門便感覺到了周圍危險的氣息,只見幾個壯漢像魔怔一般,目赤欲裂,撕扯著各自身上的衣服,緊緊地盯著屹然曼妙的身軀,彷彿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一般,喉結髮緊。跟在屹然身後的畫骨看到這一切早已嚇懵了,她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麼狀況。可屹然就不一樣了,她一看就知道這幾個壯漢不知道被餵了幾倍的藥量。
“畫骨,你先用輕功出去,找瑾王,告訴他這裡發生的事情,他自然知道該怎麼做”。屹然一邊撒著解藥,試圖讓這些男的清醒過來,一邊對畫骨吩咐道。
“小姐,那你自己可以嗎?”畫骨雖然知道屹然很聰明,又一向和她們其他女子不一樣,再加上有師父的手藝傍身,對付這幾個男的不成問題,可她依然有些擔心。
“放心,快去快回”,屹然乾脆利索的說道。
就在屹然好不容易快將這些男的理智恢復的時候,突然外面來了好多人,屹然老遠就聽到了腳步聲。
為首的是他那個不負責任的爹,旁邊是她那個正在煽風點火的繼母王氏。
“哎呀,屹然啊,母親試問對你不錯,處處關心,你爹爹也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給你,只因虧欠不能親自教導你,如今發生這種事情時母親和你爹爹都極不情願看到的,你讓我們如何向你死去的娘交待啊”,王氏高喝著,深怕院子裡的人都聽不見似的。
“逆女,和你娘一樣不要臉,竟在家做出此等傷風敗俗之事”冷軍從嘴裡恨恨地罵著,不知道積攢了多少力氣的巴掌就這樣落在了屹然白嫩的臉蛋上。
冷軍從和王氏身後跟的這些人各懷鬼胎,那一雙雙的眼睛裡無不寫著鄙夷二字。屹然就這樣看著這些人的“醜態”,她從未來穿越而來,什麼樣的場面沒有見過,這些東西她早已習慣並學會了包容。
“爹爹每次都這般,從不問青紅皂白就認定是女兒的錯”,屹然說著落下淚來,雖然她自己和冷軍從沒什麼感情,可也許是因著原主的情感,她竟有些難過。
“女兒敢問,這些男的為何人”屹然恢復理智,開始為自己申辯。
“你還有臉問?什麼人你不知道嗎?若不是你行為不檢點,又怎會招惹些不三不四的人”,冷軍從一味的責怪屹然。、
“女兒再問,這些人是府裡的人嗎?爹爹又如何急匆匆的跑到這裡來了?”屹然句句緊逼。
冷軍從剛和王氏正用宵夜,便看見嬌兒跑過來說大小姐被幾個男子壓在身下,他聽罷便不作他想就趕來了,聽屹然這麼一說他倒是覺得事情不那麼簡單,聯想到屹然被刺,他瞬間覺得脊背發涼,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般。
“嬌兒,你過來,一字一句的給本將說清楚,考慮好了再說”,冷軍從終於知道用腦子做事了。
“將軍饒命啊,都是小姐……,奴婢辦事路過這邊院子,便聽到裡面聲音不對,於是斗膽在門縫一往,便看見小姐和幾個男人在……奴婢說不出口,於是奴婢就趕緊過來告訴將軍夫人了”,嬌兒說到這裡,故意的哽咽著,用這種讓人誤會的口吻,彷彿屹然與這些男子真的發生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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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來人,送小姐回房”,冷軍從聽到這裡便覺的此時不管誰的對錯,最重要的是將屹然送回房去,然後再讓眼前這些人閉嘴,他們都是和冷家簽了死契的人,斷然不會傳出去,畢竟家醜不可外揚,眼下,這才是他需要做的。
“將軍且慢”,瑾王穿著一身玄色蟒袍大步走來,身後還跟著時林和畫骨。“聽聞本王的未婚妻在此遇險,本王便急急的趕來了,還望將軍莫要見外”。
冷軍從看著瑾王過來,原本這件事情他準備瞞著瑾王的,可沒想到畫骨這個丫頭竟將瑾王引來此處。
“瑾王哪裡話,是小女給您添麻煩了,”冷軍從一邊向瑾王作揖賠笑,一邊呵斥畫骨:“畫骨,還不快扶小姐回屋,她剛剛受了驚嚇,需要休息”。
“是,奴婢遵命”,畫骨低著頭走到屹然身邊,作狀要攙屹然。
“父親莫急,女兒今天必得將事情弄清楚,是誰三番五次的要害女兒,否則,就這樣嫁給王爺,怕是會給王爺招來不便”,屹然今天不打算放過任何人,那便只能借了瑾王的勢,事實上從一開始她就是這麼打算的,畢竟自己無權無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