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聞言安靜了,過了一會才緩緩點頭。原來他們並沒有被忘記,在他們受罪的時候,有人正在外面奔波冒著生命危險把這個訊息傳到京城,此時的他們才能得以重見天日。
宋雪染髮現村民們的情緒相對穩定了許多,失去骨肉至親的傷痛無法抹除,但至少這個訊息給了他們一絲安慰。
如果黃源也能看到這個畫面,那該多好。
思及此,宋雪染心裡一動。
她抬眸看向李巖等人,語氣帶著一絲期待:“你們有誰認識黃源這個人嗎?”
村民們細細回想過後,都搖了搖頭。
李巖道:“宋小姐,此人對您很重要嗎?”
宋雪染微微頷首,眼眶微紅,並不說話。
如果黃源知道自己拼了命所做的一切,結果也正如他所期望的那樣,他也會露出欣慰的笑容吧!
雖然她並不知道黃源的真實身份是什麼?也不知他曾經經歷過什麼事,又做過什麼事?但黃源在最後選擇了善念,甚至不惜以一人之力與蔣天洪他們對抗。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苦衷,只是大小程度不一罷了。
未知全貌,不予置評。
她一向如此告誡自己。
片刻後,宋雪染沉聲問李巖:“關於燻麻草,除了平原村村民日常拿到鎮上去換銀子用作生活開銷補貼之外,李大夫對此還了解多少?”
燻麻草的正常作用,他們已經從孫伶嘴裡得知。但蔣天洪卻在飛簷山一處不為人知的地方,種植了一大片燻麻草花田,此番舉動定是另有心思。
李巖身為醫術比孫伶還要精湛的大夫,生性警惕沉穩,也經歷了被囚于飛簷山與黑衣人相處多年,對某些事情的觸覺也應該比尋常人要敏感才是。
果然,李巖聽到燻麻草這幾個字後臉色微沉,他點了點頭,隨後從懷裡摸出一個顏色暗淡的小紙包遞給沈非世。
“大人,這是三年前,老夫有一次被他們推去挖掘密道趁他們不注意時拿的。這裡面是藥粉,主要成分以燻麻草為主,但其中還混入了其他的藥物。以老夫多年的行醫經驗來看,這藥粉有致人神志不清或失去意識陷入昏迷的功效,又或者還有其他不可告人的可怕之處。”
沈非世接過紙包,仔細端詳過後,動手拆開紙包。
層層剝開後,便看見紙包中的白色細微粉末。
袁書禮等人見狀,紛紛都圍了上來。
站在一旁的宋雪染還沒往前湊近,鼻尖便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雖不濃烈,卻足夠清晰可辯。
確實是燻麻草的香味,只不過其中還參雜了一絲細膩的怪異。不知該怎麼形容,就是覺得有點噁心。
在場的人除了孫伶夫婦和沈非世還能聞到極微弱的香味,其他人根本瞧不出什麼名堂。
袁書禮等人見沒有聞出個所以然出來,都悻悻退開。
這個味道讓宋雪染有點膈應,她伸手蹭了一下鼻子,身體下意識和那包紙包保持距離。
但隨即精緻的眉心微微蹙起,這味道似曾相識,她好像在哪裡聞到過。
還沒等她細想,沈非世就拿著手裡的小紙包側身望著她,輕聲道:“宋小姐可有新發現?”
宋雪染朝他點點頭:“如李大夫所言,這裡面除了燻麻草確實還含有其他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