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山洞,往前走了大概幾十米的距離。此時的怪叫聲更加清晰可見,是人的聲音,只是這尖銳嘶吼的叫聲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但在好奇心的作祟下,他還是忍不住的俯身窺探。
然而,當看到被一群黑衣人用刑,打的皮開肉綻鮮血淋漓的那抹身影,就是那個他曾經在村裡偶然間見過一面之後便下落不明的獵戶時。
渾身的血液在那一刻變得冰涼,巨大的恐懼感瞬間將他籠罩其中。
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利爪緊緊抓住。
儘管雙腿發軟失去言語,但求生的本能讓他顧不得害怕,連滾帶爬的跑出山洞,一把拽上妻子的手,就往村裡跑。
事後妻子追問過好幾次,他都沉默不語。心裡還想著看能不能暗地裡想個法子去救獵戶出來。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那日他的舉動已經驚動了黑衣人,禍根就此埋下。
之後幾天,對方不僅查到了他是平原村村民,還決定一不做二不休對平原村下手。
事發至今,一個再清楚不過的事實擺在所有人面前。七年前發生的事,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謀殺。
這番話落下,屋裡久久沉默。
人群中,隱隱有啜泣聲傳出。隨後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大。
宋雪染知道那是村民們隱忍許久的情感宣洩,對現在他們來說,曾經一起生活,血脈相連的家人已永遠的離開他們。
那些昔日和家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定格在了七年前的那一刻,往後也只能以回憶的方式出現在他們腦海裡。
這份錐心之痛只有他們各自去承受,用餘生去悼念那些逝去的亡者,這樣或多或少可以撫慰他們心裡的創傷。
宋雪染看了默默坐在一旁,渾身瘦骨嶙峋,已無法正常行走的獵戶一眼。
在石階那裡向他們求救的人就是他。
聽孫伶說,他其中一條腿已經落下殘疾,再也恢復不了了。
當年不顧村長和村民的幾次勸阻,一意孤行進入飛簷山狩獵,最後落得這個下場。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他這算是自食惡果,只是可憐了那些無辜的人。
沈非世沉黑的眼眸,在所有村民的手上掃過。
那天在密道里沒有看清楚,現在才看到那些傷痕累累,觸目驚心的傷口。
沈非世淡淡道:“那些新的密道和密室,也是你們被抓以後,被他們派去挖掘的?”
村民們點點頭。
王乾父親臉色暗淡,聲音帶著一絲悲涼:“我們完全被他們當成傀儡一樣,稍有不從就會遭到毒打,為了有朝一日還能活著見到家人,我們也只能忍氣吞聲。”
可悲的是,等他們終於可以從魔鬼手中逃脫出來時,他們已家破人亡,大部分的村民都死在了那場陰謀之中,只剩下他們和王乾幾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