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床上的她冷汗涔涔,劇烈的抽搐化作瑟瑟發抖。
緩了好一會兒,左夷涵才回過眼神來,那雙漂亮的杏仁眼睜大了,張望向了那個背對自己站著的男人,溢位濃烈的痛楚和委屈。
他在這時轉回身來,看向左夷涵的目光裡再無剛才的疼惜,充滿了嘲諷,冷笑森然:“原來你還是會怕疼的啊?我還以為你這麼拼命想和我撇清關係,已經不在乎這麼點痛了。”
左夷涵聽得目眥欲裂,瞳孔幾乎要撐破,裡面複雜的情愫恍若地底滾動的岩漿,衝破了岩石而爆發出來。
他是以為她故意傷了自己,以為她說的那句“還給你”,是為了想盡早和他兩清,儘早擺脫他嗎?
可不是這樣的!不是的!
她張了張口,可是還沒有鉚足力氣說出一個字眼,唐弘毅已經再次開口:“記得十七年前,你在醫院裡醒來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這輩子你都別想擺脫我?”
薄唇吐出的字眼,慌如利刃的刀鋒,狠戾而涼透。
最傷她的不是他這話裡的內容,是他的誤解。
“不是的……”終於恢復了點力氣,左夷涵勉力道,眼眶裡有晶瑩的水光微微晃動。
“不是這樣?”唐弘毅懶懶輕笑,看著她的目光已然毫無溫度,“那麼是你的苦肉計咯?”
他永遠不忘了,在糖糖三歲那年,他們一家三口出國遊玩,在一家高檔玩具店裡遇到了歹徒襲擊。
那支漆黑的槍口正對著自己時,她想都沒想撲了過來,替他擋下了那一槍。
她一個打針都怕疼的人,卻願意為了他擋子|彈,他感動之下,又是心痛又是愧疚,儘管那時候已經知道她的身份的目的,對她的懷疑和警惕也煙消雲散。
可在自己中毒的那天,她卻毫不留情地告訴自己,那不過是她的人提前安排好的一場戲而已。
是她感覺到他的懷疑後,使出的苦肉計。
所有人都是演員,他卻當了真。
這一切恍若猶如鐫刻在了腦海中,唐弘毅就算拼命想忘記,可就是忘不掉。
他垂眸看著床上的女人,眉目鋒利,神色狠戾,是她記憶中她最害怕也是最不想面對的樣子:“故技重施,在我這兒可沒什麼效果。”
“你心裡的我……就只有這些壞心思嗎?”她唇瓣顫抖著,雖然已經恢復了氣力,聲音卻還是說不出的虛弱,恍若風中殘燭,“我還以為,你肯讓我見糖糖了,是因為……”
是因為你已經願意回心轉意,願意原諒我了,所以我才敢做今天的一切,想讓你的心再靠近我一些。
唐弘毅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冰冷而陰沉地落在女人那被迫面對他的臉上:“我會讓你見糖糖,是想看看你到底想做什麼。如果你是想讓我看你的慈母面孔,我已經看到了,你無需再裝,而且那也不會讓我覺得感動,然後考慮放過你。”
他甩開她的下巴,左夷涵再也沒忍住,有幾滴淚從眼眶裡胡亂地掉落了下來。
“所以,別費心思了!因為那都是無用功。”唐弘毅說著,轉身離開了病房,煩躁地扯了扯領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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