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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亞莉斯托話音剛落,前方的幾顆樹的樹冠處就響起動靜,樹葉摩挲之間發出沙沙的聲音,伴隨著幾道黑影的出現而漱漱落下。
黑影現身後露出他的形貌,就像名字所描述的一樣,和普通的猴子頗為相似,只有些許地方存在差別,它們的毛髮更加灰沉、尖牙略過唇瓣裸露在外、尾巴並非長條而是類似圓球的樣子,它們發出尖銳不明的嘶叫,向眼前的兩個人類撲來。
這種魔物十分靈活,倒不如說比起其他同類,它的特點就只有靈活了,即便如此,亞莉斯托在它們躍下的一瞬間就一步踏起,反手握著匕首的右手猛地朝空中揮斬,匕首在接近一隻短尾猴後突然發出黃色的微光,尖利的鋒刃毫無滯塞地將其分成兩半,就這樣一隻短尾猴甚至沒能落地,就已經死去,而它的其他幾隻同伴,則是沒有任何動搖地繼續撲擊,彷彿並沒有認識到有同伴死去……又或者它們從來就沒有同伴的概念。
剛才出現再加上死去的一隻,一共有四隻短尾猴,其中兩隻朝亞莉斯托襲來,剩下的一隻則跑去看起來稍弱的伊芙蘭一邊,只是還未等到它發起進攻,身體卻停滯了下來,視界之中周圍的環境與女孩的身影逐漸淡化,最後只剩下兩點妖冶的紫色注視著它,這隻短尾猴全身的毛髮瞬間倒豎起來,彷彿遇上了什麼可怖的事物一般,一旁的亞莉斯托察覺到這短暫的遲滯,也來不及多想,就將之前手中的匕首飛擲而出,散發著淡黃色微光的匕首一舉將那短尾猴的後腦射穿。
那是她在趕路時為了以防萬一不惜耗費一些精神力製作的刻印匕首,因此在脫離她的掌控後仍舊能夠發揮作用,亞莉斯托低聲詠唱著什麼,之前籠罩在匕首上的黃色光芒也圍繞著她,亞莉斯托毫不畏懼地用自己的拳頭迎上短尾猴利爪,一般而言自然會是人類脆弱身軀的敗北,但事實上結果卻恰好相反,短尾猴與亞莉斯托對撞的手臂瞬間變形,鮮紅的血液噴灑而出,其中夾雜著魔物的慘叫。
亞莉斯托並非傳統意義上的魔法師,因為早期並無同伴配合、保護,也沒有優良的法杖、防具,在極度缺乏條件她只能學習一些簡單又實用的技巧,包括一些近戰的思路,長此以往,亞莉斯托甚至學會了一些常見的技藝,例如v.1的‘迅捷’、‘格鬥術’等,雖然這都是正常的魔法師所不會去接觸的,但這無疑就形成了她用魔法輔助戰鬥而非主攻方向的風格,所以與其說她是一位正統魔法師,倒不如說她更像一名‘魔法劍士’。
而所謂‘魔法劍士’,就是指在掌握魔法的基礎上同時掌握技藝,比起純粹魔法師用大魔法一招制勝的方式,更偏向於透過近戰來取得優勢,一點一點地將敵人打垮的型別,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便是教會里的聖騎士,而‘魔法劍士’稱呼的來由便是指他們一手持劍、一手使用魔法時的戰鬥姿態。
亞莉斯托毫不費力地將第三隻短尾猴轟碎,只剩下最後一隻,不過她卻沒有再接再厲的想法,而是打算讓伊芙蘭來解決,所以並未再主動發起進攻,只是不斷躲避著短尾猴的攻擊,伊芙蘭似乎也領會了亞莉斯托的用意,開始吟唱起魔法,一股淡藍色的光芒浮現,不知何時流水憑空生成,圍繞著她的周身,而隨著伊芙蘭魔法杖向前指去,水流蜿蜒地流動起來,像極了一條縮小數倍的小溪,脫離她身邊的水流絲毫不見之前的遲緩流速,而是以極快的速度爆射而出。
亞莉斯托有意將短尾猴引導至了一個方便攻擊的角度,從稍遠處伊芙蘭那噴湧而來的水柱順利擊中目標,由魔素生成的流水並無一絲溫柔,而是以摧枯拉朽的態勢將魔物的軀體損壞殆盡。
亞莉斯托沒有去撿拾戰利品的想法,短尾猴對她來說只能算十分微薄的補貼,拿了還嫌佔空間呢,她走向伊芙蘭。
“怎麼樣?第一次見到魔物有沒有害怕?”亞莉斯托詢問她的感受。
“怎麼說呢……之前有點緊張,緊張得沒怎麼注意其他感覺,現在也很難找回之前的感受了。”伊芙蘭一副老實交代的樣子。
“嗯,沒有太大的問題就好,畢竟已經順利擊殺了魔物,要知道可是有不少冒險者初次見到魔物的時候連怎樣詠唱魔法都忘記了。”亞莉斯托點點頭,她很滿意伊芙蘭的表現。
“真的嗎?!”伊芙蘭有些詫異的樣子。
“沒錯,我們一般認為魔物是沒有思維的,但這並不代表它們就比我們人類缺少許多東西,例如魔物其實也具備感知力。”亞莉斯托起了教導的心思。
“魔物也有類似精神力的感知能力?!”伊芙蘭一副十分震驚的樣子,當然只是裝出來的……
“當然,不過也僅限於擁有罷了,據說它們的意識是混亂、矇昧的,而沒有思維的它們又怎麼可能會使用感知力,不過本能地洩露出來還是可以做到的,而這就導致冒險者進行委託時有了諸多的變數,因為強大的魔物都會本能地將其蘊含的感知力擴散開來,在發現周圍冒險者的基礎上又因為感知力強度高於普通冒險者而遮蔽了魔法師的精神力探查,所以低階冒險者在遭遇遠比自身強大的魔物時往往後知後覺,缺乏逃生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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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冒險者面對遠比他強大的魔物時,會本能地感到畏懼,原因同樣是魔物們溢散的感知力,而在畏懼的影響下,一部分心理素質不高的冒險者就會崩潰,這種狀態下魔法師自然無法進行魔法詠唱,等待他們的結局就唯有死亡罷了。”亞莉斯托耐心地解釋道,她十分了解這些看似基本的經驗對新手冒險者來說有多麼地重要,當初她第一次踏入這片森林時可沒有其他人來指導她,亞莉斯托所具備的經驗無一例外都是自己一次次付出代價而領悟到的。
“所以,新手冒險者必須懂得及時收手,排除運氣差到極點的情況,越是長時間地在魔物聚集地逗留,就越有可能遭遇強大的魔物,畢竟它們感知的範圍很大,而且行動還沒有規律,剛成為冒險者的人可能會滿腹自傲,在他們領教過最低階魔物的實力後,有時就會不願離去,而是選擇繼續磨練自己,或者多獵殺一些低階魔物,而這類冒險者通常很難從第一次冒險中存活下來。
不可深入,適當的時機保留體力撤退是十分必要的,這是用無數冒險者的鮮血證實的規則。”亞莉斯托神情嚴肅地叮囑道。
“放心吧,我還不是冒險者。”伊芙蘭似乎想讓亞莉斯托安心一般說道。
“但你之後肯定還會纏著我帶你一起來!”亞莉斯托瞪了她一眼,後者眨眨眼睛,試圖矇混過去。
“說起來,你有沒有注意到那隻短尾猴在襲擊你的時候停頓了一下?”亞莉斯托嘆了口氣,轉而詢問另一件事。
“啊?有嗎?抱歉,我沒注意。”伊芙蘭露出疑惑的神情。
“算了,無所謂了,接下來我們要再前進一段距離。”亞莉斯托那時確實是注意到了短尾猴那一瞬間的停滯,但既然沒有任何意外發生,那就不值得去深思什麼,考慮接下來的事情才是應該做的。
“……嗯。”伊芙蘭回應她,就像亞莉斯托說的那樣,高階魔物會自然地對比它感知力低一些的冒險者產生壓制,差距過大時甚至會讓冒險者的情緒崩潰,但其實反之亦然,高階魔法師所釋放的精神力,也足以讓低階的魔物畏懼不已……
接下來的路程裡,兩人又遭遇了幾次短尾猴還有與其同樣屬於g級的低階魔物,但依靠亞莉斯托的掩護與伊芙蘭的魔法攻擊,都較為輕鬆地解決了敵人,兩人也接近了此行目標所出沒的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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