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叫我?”
“嗯,”寒山月招了招手,“過來。”
“做什麼?”許南清照做。
“從明日起,你就留在東宮,哪兒也不許去。”
沒想到他溫柔眉眼下,藏著的是要將她軟禁的心思,許南清心中無名火起,一句“憑什麼”險些脫口而出。
到底還是不敢在寒山月面前太放肆,她深吸了幾口氣,才壓下心中的不悅,看上去與面無表情的沒事人一般,“為何?”
“本宮要離京,護不了你。”
“殿下離京的確是大事,只是與我何幹?再者,殿下不是說要歷練我?這可真是絕佳的好時機。”
“聽話。”
許南清最不吃這一套。
“為何要聽話?是為了我好麼?”她一字一頓,“殿下若真的想為我好,不妨說服眾臣,讓我的獵寵護衛隊計劃能如期實施。”
“戰場太危險,你……”
“殿下若要說‘不是你一個女人該去的地方’,不如不說。”
許南清義憤填膺,“世人常言好男兒志在四方,但在我看來,為何好女兒不能?因為她們沒有施展才華的平臺!若女子與男子接受同等教育,她們不見得會比男的差!”
寒山月沉默半晌,“你執意如此麼?”
許南清頷首,“不錯。”
寒山月垂眸,轉身離去,“我明白了。”
許南清疑惑目送他離去,走到烈風狗窩前都沒想明白寒山月這句“我明白了”是何意。
她有些惱,手一下往烈風臀部拍。
烈風正低著腦袋奮力吃糧,忽地遭揍,一臉懵。
“都怪你那主人,跟個心機深沉的老狐貍一樣,說的話比高中閱讀理解還難,根本就是搞不懂他在想什麼,我動不了他,就只能霍霍你了。”
烈風往裡縮了下脖子,藏得很好,偏巧小紅探頭,莫名接了它捱打的班。
“死也是拉個墊背的?你這睚眥必報的個性,倒是和你主人很像。”
許南清正感慨,猛地聽見李公公喊她。
“何事?”她問。
“殿下讓你收拾包袱。”李順答。
許南清丈二摸不著頭腦,她蹙眉發問,“又要做什麼?”
李順躬身,恭敬回複,“明日殿下出徵,喚您隨行。”
出征?
“殿下親去?”許南清緩慢站起來。
“正是,明日大軍便要出城。”
許南清訝然,但還是不太提得起興致, 她雖然想上前線,但她想的是報效家國,而非只給寒山月當個免費僕人。
“不巧了,我身子還沒好全,勞煩李公公向殿下轉達,找他人侍奉左右罷。”
她剛說完這話,便聽寒山月問。
“真不舒服?”
他抬腳跨過偏殿門檻,不知在外頭聽了多久,許南清正要避而不答,卻捕捉到自己想要的字眼,“若讓你領獵寵護衛隊去,你也身子不適?”
“什麼?”她三兩步走到寒山月跟前,一臉難以置信,一度以為自己幻聽了。
她離得近,溫熱吐息盡數噴灑在寒山月脖頸,他臉頰登時緋紅一片,“不是你說,讓本宮同意你這法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