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看出她的侷促,寒山月沒再逼迫,還難得退了半步。
“此處距離京城不過幾十裡,居然會有一個村的異族人,這異族人,還有本宮與南清的畫像,來者不善啊。”他盯著那一群人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
向陽“啪”地抱拳,朝他請示,“殿下,可需屬下回京,提前……”
“莫急,”寒山月語氣不疾不徐,“按原計劃來。”
“什麼計劃?”聽他們加密對話,許南清一頭霧水,見這句話使氣氛跌入冰點,她愣了愣,補上一句,“這,我能問嗎?”
“你?”寒山月挑了下眉,略搖頭,語氣重上幾分,“少知道些為妙。”
越不告訴她,她就越好奇。
但看寒山月和向陽都一副嚴守秘密的模樣,許南清很清楚,她現在再怎麼問,他們也不會說,索性換了個話題。
“這群人分明可以藏得很好,為何要冒出來,公開與我們對峙?這般,倒像調虎離山……”
“可他們圖什麼呢?”向陽不解。
寒山月眸子一縮,轉頭便走,“馬車!”
許南清心中大驚,她一開始聽那群人先準確無誤喊出了他的名字,又認出了寒山月的身份,先入為主,認為他們是要劫人,可被向陽制住後,他們沒有選擇反抗,而是直接遁逃,敢情那群人是來劫財的?
她體力在女子中已然算得上是個中翹楚,但比起常年訓練的向陽,和有輕功底子的寒山月還是差了一截。
等她牽著烈風,氣喘籲籲跑到村口的時候,只見偌大個馬車不翼而飛。
“糟糕,真中計了!”向陽捶腿。
寒山月第一個抵達,觀察時間最長,他手一點地上痕跡,“此處有馬車轍痕,往這兒追。”
再度撒丫子奔跑,許南清又落在後面。
遠遠聽到馬鳴,他們追過去一看,驚訝發現消失的四匹馬和車架,盡在一棵粗壯的槐樹之後。
向陽從懷裡摸出名冊,上馬車清點一圈物品,很快從馬車跳下來。
“殿下,東西都在,沒有少。”
許南清靠著樹,近乎喘成了牛。
沒有準備活動,忽地狂跑幾千米,繞是這具身體強壯健康,也是熬不住。
不過純移動車子位置,卻不盜走馬車上的鬆懈,只是引誘他們遠離那村子,這不就是在戲耍他們嗎?
天光大亮,向陽也是一身汗。
他將名冊收回懷裡,抹了下額頭滲出的細密汗珠,“殿下,這隊人馬非同小可,又身份特殊,小的先在地方報官?”
“不必,本宮啟程前,並未隱瞞要北上的訊息,這群人地方官若能管,或願管,本宮斷然不會碰到,本宮既已碰到,恰恰說明瞭他們的棘手得很。”
寒山月思忖片刻,只道,“將訊息傳回京城就行。”
剛出京城就走了這一遭,許南清很難不懷疑背後有人搞鬼,再想到前往上雲村是寒山月早就布好的局,他知情,她不知情,她又是一陣寒戰。
“殿下,我們還去上雲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