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尖刀抵在為首那人的脖子上,“你到底是什麼人?”
“玄元太子別來無恙啊,我們嘛,不過是赤鷹部來的商人罷了。”
“商人?哪有商人窩在村子裡做生意,不跑到城鎮裡賺銀子?”寒山月冷笑一聲,“你們自稱商賈,但盤踞在這個村裡,意欲為何?”
“殿下若是想好好談,不妨讓下屬先將兵器放下來。”他點了下脖子前邊的刀尖,“刀劍無眼,莫傷了兩國情誼。”
“輪不到你來談條件,是你騷擾本宮婢女在先,不說,本宮不介意把你頭砍下來,總歸你不過是一介商賈,赤鷹部不會因為你和我玄元翻臉。”
“早聽聞玄元的太子聰慧,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
他笑了笑,忽地將話題又引回許南清身上,“你就是許南清,對不對?”
許南清隱約覺得他眉眼熟悉,但稱不上友善,往寒山月身後縮了一縮,跟他打太極,“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人笑而不語。
他身旁突然冒出一股煙霧,把他與他那批人遮了過去。
“有詐。”寒山月嘀咕一聲,一手將躲到他身後的許南清攔腰抱起,一手緊緊握著劍,整個人處於前所未有的警覺狀態,“向陽,回來!”
被一下扛起來,許南清天旋地轉,“殿下,您頂到我的胃了!”
寒山月將她往下鬆了鬆,“麻煩。”
脖子的狗鏈往上提拉又松開,烈風被扯得難受,在寒山月腳邊打轉,“嗷嗚嗷嗚”叫,似乎是勸大主人莫欺負二主人。
寒山月原想用輕功帶許南清到高處觀察局勢,考慮到他往上竄,烈風會被勒脖子,忍了下去,只迅速往後撤。
“烈風,跟上。”
烈風爪子刨地,垂著腦袋,跟在他腳邊跑出幾步,又回首往煙霧裡“嗷嗚嗷嗚”,步伐顯出遲疑。
“叫什麼?走!”屢屢被烈風拽住,寒山月愈發不解。
許南清回憶向陽跟烈風近距離玩過好幾次,烈風又愛護著身邊人,頓時明白它這是在擔心向陽。
隱約見著向陽那把彎刀從煙霧鑽出,她鬆口氣之餘,哄著烈風走。
“別擔心,那個大哥哥只是暫時被煙霧困住,之後會跟上來的,烈風你先跟我們走,別怕。”
說時遲那時快,她話音剛落,向陽便破煙霧而出,落在烈風後頭。
“汪汪汪!”烈風搖著尾巴湊過去,身軀蹭了下向陽,隨後爪子吧嗒吧嗒扒拉黃土,賣力跑在前頭。
它帶他們跑到個隱蔽小巷後,停下來,蹭到許南清手邊求摸摸。
“殿下,放我下來吧。”感覺手距離烈風腦袋太遠了,許南清努力伸了伸胳膊,才發現自己還掛在寒山月肩頭。
“好歹扛著你跑了一路,也不道聲謝?”寒山月嘴角又掛起似是而非的笑。
許南清向來講禮貌,她略一頷首,鄭重道謝,“多謝殿下扛了我一路,此等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
“‘大恩大德’,那你要怎麼還?以身相許嗎?”寒山月步步緊逼。
“不必,我中人之姿,家世又不好,殿下肯定看不上,還是繼續給殿下做牛做馬報答吧。”許南清牽著烈風默默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