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見你手捂肚腹,或是昭華宮內食物金貴,你中午吃壞了也未可知,且忍上一忍,本宮讓李順叫太醫了。”
許南清無暇顧及寒山月是如何知曉她去了趟昭華宮,且在裡頭用了餐食,只絞盡腦汁思索如何圓謊。
她這具軀體血氣旺,生理期的時候別說肚子疼了,連臉色都沒有蒼白一分,叫太醫來,豈不是要露餡?
“不必麻煩,我不難受了,我好了!”
“剛才不還是疼到直喊?”
寒山月盯著一下站直的許南清,面上浮現層狐疑,“什麼藥都沒吃,這就好了?”
許南清愣了愣,又捂上肚子。
“還是有點疼,不過沒事,我可以忍,不用麻煩太醫他們走一趟。”
寒山月不知聽見哪個不合時宜的字眼,動了怒。
他不顧男女大防,直直抓著許南清手腕,強制她在榻上臥倒。
“有什麼好忍,切忌諱疾忌醫。”
許南清不得已躺下,又覺與寒山月大眼瞪小眼尷尬,索性閉目養神,數著自己發快的心跳,靜靜等太醫來。
“姑娘身強體壯,癸水順暢,只是身子中了毒,所以才會不適。”太醫恭恭敬敬隔著手帕給許南清診完脈,轉頭向寒山月彙報,“臣開了方子,請殿下過目。”
寒山月坐在椅上,手支著膝蓋,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在太陽xue上揉,僅用眼神示意李公公送客。
“既然沒什麼事,你要彙報的也交代清楚了,你便回偏殿耳房去罷。”他頓上一頓,叮囑了句,“早些休息。”
許南清沒注意到寒山月特意不留她下來給他按摩頭部的體貼,只心裡納悶。
太醫不都說是那毒藥惹的禍,照常理,他不該給她解毒麼?
“那毒藥,不至於這般毒。”寒山月似看透了她藏著的那點小心思,嘴角輕揚,“本宮用過,知道它發作起來是什麼樣。”
許南清大驚,茫然之餘,下意識發問。
“誰敢給您下這樣的毒?”
寒山月闔上眼,語氣多了份警告。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
許南清雖然好奇,但深知“好奇心害死貓”,將披在身上的毯子扯下,垂頭著鞋。
“是我僭越,還望殿下海涵,殿下若無其它吩咐,我便退下了。”
聽她當真不問下去,寒山月如了意,心裡卻空落,似缺了東西。
“準備一下,後日便啟程。”他勉力維持面上平靜。
分明沒有前言,許南清卻福至心靈,聽出這是前往上雲村的時日。
“殿下,可帶烈風一同去麼?”不帶烈風,徒留男人們同行,好沒意思。
“這是自然,不帶它去,它怕是要餓上數十日。
“百獸處那頭,你將父皇要查的東西如期交了便是,請長假一事,本宮會料理好。”
許南清將太醫給她開的方子收好,福了一身。
“如此,多謝殿下了。”
“殿下!”一個黑影忽地從窗翻入,咚一聲跪倒在寒山月面前。
認出來者是寒山月暗衛頭頭向陽,許南清尋思寒山月該處理正事,她不便多留,識趣要退出去。
卻聽寒山月道,“說,不必避著她。”
向陽詫異片刻,識時務沒問,只又將頭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