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秋蕊猛地打斷她的話,身子一個勁發抖,緊緊抱著懷中鳥籠,“娘娘從不害人,你剛才說的,不過是你的臆想罷了!”
“你這般叫起來,反而欲蓋彌彰。”
許南清原本也只結合目前知道的,猜了個六七分,剩下全靠連蒙帶猜。
一見秋蕊反應這麼大,頓時明白她至少猜中了十之八九。
“唯恐我再查下去事情敗露,娘娘命你偷偷將鳥放了,總歸天氣轉寒,往南去的鳥多,鸚鵡雖毛色鮮亮,混在其中也不惹眼,我說得可對?”
秋蕊破罐子破摔,她抱著空空如也的鳥籠,扯出個獰笑,“你知道得這般清楚,定是你親手佈下的邪祟!”
許南清弄清了來龍去脈,對她隨口潑髒水並不在意。
“我為何要害貴妃娘娘?”
“為何?因為你是自惠妃故去後,陛下這些年來,第一個正眼看過的女人!哪有女子能當官,你背後沒有家室,原先和我一樣,只是個小宮女,憑什麼能像現在這樣風光!”
“秋蕊,不得無禮。”
一道柔媚嗓音從正殿傳來。
許南清抬頭望去,見陳貴妃未施粉黛,鼻下罩著層紗,施施然往她這兒走,步履穩健,頭上步搖近乎沒有一絲一毫動了的跡象,除開白紗下的隱隱紅點,看不出害了病。
“許掌事好生聰慧,訊息也靈通得很,竟連香囊一事都知道。”
“娘娘過獎,不過湊巧看見罷了。”
在極有可能是敵的陳貴妃地盤裡,戳破她計劃,許南清心知不妙,面上還保持著鎮定,掌心已然不自主出汗。
陳貴妃面上喜怒不辨,一雙狐貍眼尾部微微彎起。
“不知許掌事可得閑,與本宮敘敘話?”
只是坐下來喝茶聊天嗎?
許南清並不相信此事這般簡單,俗話說得好,兔子比起來都會咬人,何況貴妃一看就不是兔子那般溫吞的性格。
再者說,將心比心,若她是貴妃,好好布的局被一個早就看不順眼的人攪黃,她怎麼可能不報複?
只是時間早晚,手段明顯與否罷了。
可撞破貴妃秘辛,要從昭華宮全身而退,沒有貴妃點頭,恐怕也是不能夠。
想著怎麼樣也躲不過去,許南清頷首。
“娘娘想要敘話,下官自然得空相伴,只是百獸處裡事務繁忙,林世子整理了好些資料,正要往陛下那兒送,還等著下官回去點頭。
“不知娘娘,打算與下官聊幾刻?”
陳貴妃抬起手,指尖在臉邊緩緩揉搓。
“許掌事有要務在身,本宮原不該多留,只是事關重大,在這外頭站著,一時半會兒也聊不清,這可如何是好?”
許南清心中直罵陳貴妃明知故問。
直接將她放出昭華宮,抑或讓她給林明遠通個信,讓他知曉她在昭華宮被絆住腳,一時半會兒出不來,如果待時間太久需要支援不就得了?
陳貴妃一臉無辜,佯裝不知,擺明瞭是想讓她許南清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