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沐浴 他睡覺怎麼不穿衣服!
“嘔——”
壓抑作嘔聲從不遠處傳來, 許南清借新爬上宮牆的月光,尋到了撐著樹幹,手掐胃脘的寒山月。
體諒他自尊心過強, 也心知自己不願過去伺候,許南清雙眼放空,裝作沒瞧見寒山月窘迫模樣。
她只在一旁站著, 望空中雲與月。
待寒山月好不容易緩過來, 許南清方清咳出聲。
“殿下,您……”
寒山月迅速直起腰。
他猛從袖間抽出帕子, 細細在唇邊點。
“嚇到你了?”
在各種場合被迫謹言慎行, 許南清已然學會面不改色道出違心的話語。
她平視寒山月領口, 語氣波瀾不驚。
“怎麼會?殿下身體不適, 我心疼殿下還來不及, 自然不會被嚇到。”
寒山月受胃液腐蝕過的嗓音沙啞,臉色慘淡如高山積著的皚皚白雪,他又悶悶咳了好幾聲,才往許南清這邊過來, “無礙,不過是被某些言語惡心到罷了。”
許南清將信將疑。
城府深喜怒不形於色如寒山月, 居然會被別人幾句話氣吐?
雖然行空國師一問三不答, 關鍵時刻打馬虎眼此類種種行為,確實很叫人溝通困難,但能氣到寒山月這個非當事人,也屬實不容易。
莫非他是在為她生氣?
不可能, 他恐怕只是在為命格之說煩躁,畢竟要論急,她這個當事人應該更急才對。
瞧寒山月心情不佳, 但也不多說什麼,許南清很識時務沒多問,只勸。
“陛下信任國師,十三年前如此,今時亦然,這個道理,您想必比我還清楚,既是如此,您又何苦置氣?氣壞身體,不值當。”
寒山月果真不願多談。
他垂著眸子,領著許南清往宮外走,“你攬下昭華宮這爛攤子,可是想到解決之法了?別又是心驚膽戰逞英雄。”
“略有頭緒。”
許南清正愁如何開口向寒山月尋求幫助,聽他問起,順便提了起來,“只是還缺一物,需殿下幫忙。”
許是月色柔和,寒山月平日鋒利似劍的側顏緩如水。
他抬起手,欲往許南清腦袋去,中途記起她說過不願,而自己保證不再,又緩緩收回來。
“你說。”
許南清不知他心中糾結,只道訴求。
“殿下,我想借烈風一用。”
正值深秋,又入了夜,風力不減反增,宮中樹上的花瓣白日已然落了不少,受夜風驚擾,更是簌簌落如雨。
許南清不忍將白花踏髒,正盯著腳尖,躲避地上落花,忽覺頭上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