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起來吧。”
文和帝打斷她早備好的一通說辭。
“跟朕,就不必行如此大禮了,許愛卿,你所做的朕都看在眼裡,這官職是你應得的,來,起來。”
許南清沒想到所謂冗長無趣的謝恩流程,在她這兒變得如此簡單,心中驚訝。
“謝陛下。”她從不虧待自己,聽不用跪著,瞬時起身。
文和皇帝目光在她身上逡巡,試圖找到一絲一毫他想要看到的疲憊痕跡,“許愛卿,你昨日,過得可好啊?”
許南清不敢抱怨百獸處規矩多,讓她背了一整天,險些忘記給烈風喂餐。
“謝陛下掛念,臣很好。”
文和帝噯喲長嘆一聲,已讀亂回。
“許愛卿,是朕不夠體恤你了,你昨兒才忙活完,今日便上任,不累麼?”
許南清一頭霧水。
“臣聽不懂陛下在說什麼,陛下若有什麼指示,不妨明說。”
文和帝眼裡探究之慾熊熊燃燒。
“山月那毛頭小子沒開過葷,下手恐怕沒輕沒重,昨日辛苦你了,他長這麼大情竇初開,也是不容易,你多理解。
“誒對了,話說,你有問過山月,打算什麼時候給你名分麼?”
什麼名分?
雖然文和皇帝此人含蓄,仍未開啟天窗說亮話,許南清卻醍醐灌頂。
她本來還覺得奇怪,誰敢給寒山月下情毒,腹黑如寒山月,竟敢怒不敢言,只悶不作聲,大冷天去泡了一個時辰冷水澡。
現聽文和帝一再八卦她與寒山月之事,頓時猜到了事情原委。
一想到要騙個望子成婚的老人,許南清心裡過意不去,一拱手,要告訴文和帝真相。
“回陛下,臣昨日與殿下,什麼都沒做。”
文和帝卻豪邁一擺手,嘿嘿笑起來。
“不用害羞,朕是過來人,都清楚,第一次,不熟練,之後好好練,啊。”
許南清總感覺他誤會大了。
“陛下……”
“只是山月未娶正妻,你的身份,又不太妥當,可能要委屈你,先做個妾,不過朕很中意你,會盡力調成平妻,你怎麼看?”
許南清一聽文和皇帝扯到婚嫁,頭更大了。
她一揮朝服,咚一聲跪倒。
“陛下,恕臣直言,臣近期,暫無婚娶打算。”
“啊?”
文和皇帝大駭。
“可是你和山月,不都生米煮成熟飯……你不打算要個名分,那孩子怎麼辦?”
“陛下,臣與殿下,真的什麼都沒發生,比晴空中的白雲還要清白。”
文和皇帝難以置信,不斷唸叨著“不應該啊”。
他身子還矜持高坐在龍椅上,眼底的探究欲已然鑽到許南清跟前,“山月他,找的別人?”
“殿下找了李公公。”
文和皇帝眼都直了,一拍案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