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不願,便去準備冷水罷。”
許南清滿肚子好奇。
“‘但’什麼?”
碰不得也說不得,寒山月簡直拿許南清沒辦法。
他憤恨扭過紅如朝霞的臉,嘴角勾起抹許南清熟悉的冷笑:“你最好趁著本宮未改主意前,趕緊走。”
許南清一聽再問下去要清白不保,登時腳底抹油,要開溜。
“好,殿下自重。”
純潔如白花的孤寡狗子烈風困於此方小天地久矣,它在旁邊溜達來溜達去,見兩位主人總算是不吵了,搖著尾巴往兩人中間鑽。
尋思寒山月自此等候,閑著也是閑著,而自己要去準備冷水,管不了烈風,許南清將狗鏈塞入寒山月手中。
“讓烈風陪一下您,我去打冷水。”
她飛速離開,寒山月耳畔,頓時僅剩烈風的“嗷嗚嗷嗚”。
想到許南清照顧烈風一日三餐,而自己穿衣洗漱用膳都一人解決,他氣不打一處來。
“你不過是本宮養的一條狗,為何能得她如此青睞?”
“汪!”
“想找伴侶?不可能,本宮還沒有媳婦,你也別想有母狗。”
“汪汪!”
寒山月一把捏住烈風嘴筒子,制止了它準備傾瀉而出的犬吠。
“抗議無效。”
許南清在屋內準備好一大桶冷水,以為自己要看到許南清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見他與烈風人狗驢唇不對馬嘴爭吵,心中悄悄鬆了口氣。
她可不想扛寒山月這只大狗。
“殿下,冷水好了。”
捕捉到許南清的聲音,寒山月登時松開對烈風狗嘴的桎梏,不再與它一般計較。
他路都走不穩當,還叮囑許南清。
“今日之事,不可外傳。”
許南清納悶這生米煮成熟飯未遂一事,往外傳對她有何好處,但她沒忘寒山月那“別多問”的警告,又尋思他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暴躁點也正常,只垂眸應下。
“知道了。”
以防自己進去伺候又幹柴烈火,許南清忙不疊叫住剛送林明遠出去的李公公,說著“殿下吩咐您進去伺候”,牽烈風扭頭開溜。
將烈風安頓好,她抱著聖旨,躡手躡腳回偏殿耳房,摸出林明遠偷偷遞給她的密密麻麻小抄。
這百獸處人不多,規矩倒還真不少。
苦苦背一整天,許南清做夢都是枯燥的“犯事”“大板”“杖責”,好不容易驚醒,發現天光已然大亮。
發覺時日不早,她迅速換上早備在枕邊的朝服,逆著下朝臣子的人流,入宮謝恩。
一路上,受到許多不懷好意窺探。
許南清只當細碎人言是耳旁風,腰桿挺得筆直。
身正不怕影子歪,她憑自身本事封的官,為何不能堂堂正正和其他官員一樣,入宮來謝恩?
得到溫公公示意,許南清垂頭入禦書房,規規矩矩在文和皇帝跟前跪下。
“臣許南清,叩謝皇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