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過雨後的山間空氣很是清新,微涼,沁人心脾。
深知寒山月要趕回去,自己肯定也沒得跑,許南清做好熬夜趕路的心理準備,便趁著寒山月燒祭文,去逗拴在一邊的白馬。
“辛苦你啦,剛才駝我們兩個人,待會兒還要趕回皇宮,等回東宮,姐姐給你加餐,好不好?”
白馬頗通靈性,聽她三言兩語哄勸,主動用鼻子拱她臉頰。
額間既濕又熱,許南清伸手攬住它腦袋,“你好親人呀乖寶寶。”
“它也不是和哪個人都親。”
寒山月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李順就被它踢過很多次。”
到底品階不如李公公高,許南清不好當李公公的面聽他八卦,嘴角彎了彎,便將話題引回白馬身上。
“您這坐騎,可有姓名?”
“踏雲。”
“全身霜白似雪,馬蹄如踏祥雲,好名字。”
寒山月不再多言,翻身上馬,沖她伸出隻手。
“上來。”
許南清卻往後退。
“孤男寡女共騎一馬,總歸是不太好。”
寒山月順風順水十多載,首次遭人拒絕,面上掛不住,登時收回手。
“那成,你自己走回去。”
許南清默不作聲,三兩步去馬廄牽出匹馬,捋起袖子,一提衣擺,幹淨利落上馬背,輕夾馬腹,緩緩行至寒山月身側。
“殿下,奴婢會騎馬。”
深山並無光源,只不過為行路照明,馬鞍旁墜著紅燈籠,與稀疏月色相映成趣。
寒山月卻莫名覺著許南清身側,閃著數十個火摺子,亮得灼目。
他略眯了下眼。
“啟程。”
李順上山時馬跑丟了,這會兒正在馬廄挑一匹頂替,剛尋到合適的,抬首便見著自家殿下一溜煙兒要跑沒影兒了。
“殿下,等等老奴!”
許南清寒山月一行趕路,寂靜林中徒留馬蹄聲回蕩,可行至途中另一山頭,忽地不遠處傳來喧囂。
“李順。”
寒山月勒住踏雲,側頭吩咐剛追上不久,氣還未喘勻的李公公。
“過去看看,是何人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