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她掌心覆上寒山月腦門,片刻便得到答案。
“殿下,您發熱了。”
寒山月燒得頭昏腦脹,連眼睛都睜不開。
見他不說話,僅是一個勁閉眼,固執要在此處歇息,許南清湊到他耳畔低語。
“在這兒睡會著涼的,我扶您到榻上。”
寒山月耳根霎時紅了一大片,如同熱情綻放的鮮豔虞美人。
他強撐起身,挪到榻上,一頭栽倒。
“半個時辰後,叫醒本宮。”
許南清省了挪人的活兒,心中放鬆,垂首應“是”。
閑暇時光總是短暫,許南清蹲在帳外,與月光下活動的螞蟻幹瞪眼片刻,時辰便到了。
她在帳外喚了聲“殿下”,好一陣未得到回應,索性掀開簾子進去。
許是發燒叫人忽冷忽熱,而寒山月正處於熱這個橋段,他無意識撐扯著領口,露出好些白皙似雪的肌膚。
許南清心中念著“不可趁人之危”,勉強錯開眼,伸手探他額頭,卻被只略發燙的手抓住。
寒山月眼底仍不甚清明,可他並未抽出枕邊劍,僅是啞著嗓子問。
“到時候了?”
許南清心跳由於兩人過近的距離加速,她舌頭打結,原樣轉述。
“到時候了。”
寒山月緩慢長舒口氣,松開她常年做工,帶繭的手。
“喚李順進來。”
“是,”許南清轉身,近乎落荒而逃,“李公公,殿下叫你進去。”
隨李順入帳,她仍在為短暫的肢體接觸不自在,默默躲到李順身後,不再吭聲。
寒山月摁著額角,有條不紊吩咐。
“將包袱裡,靖瑤公主給的祭文拿來,再點個火盆。”
李順從未幹過如此雜活兒,他瞧了自己身後,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明目張膽不幹活的許南清片刻,忿忿應了聲“喏”。
李順完成任務速度很快,但質量不太好。
寒山月甫一在坐墊落座,便被迎面而來的黑煙嗆得直咳嗽。
許南清見李順著急忙慌滅火,卻不更改坐墊方位,沒忍住出手。
“您往上風向去,興許會好受些。”
寒山月怔怔瞧著她。
“多謝。”
許南清垂首避開他目光。
“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