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呵呵笑著。
“此番是對惠妃一人的祭祀,又要快去快回,規模有所限制,照平常,陛下與殿下同時外出,是不會只有這麼少人跟著伺候的。”
“只有這麼少人”?
許南清愈發無法理解古代王公貴族對“奢靡”二字的定義。
“謝李公公指導,有一事想問公公,不知以往每一年,聖上是否都同殿下去皇陵祭奠惠妃?”
“那自然不是。”
李順折腰,意欲與許南清密語,不知憶起甚麼,又迅速拉開距離,“惠妃娘娘故去十三年,陛下除開送葬去過一回,之後一直沒去,許是怕觸景生情罷。”
前方忽地一陣喧囂。
不出片刻,幾十號人直直往後撤。
寒山月打簾,從馬車下來。
李順打馬上前,一聲“殿下”還未出口,便他發配去前方問狀況。
見牛車停了,許南清也要下車,可上車容易下車難,她望著目測一米高的地面,蹲在牛車旁犯了難。
一隻素白手伸來。
“下不來,不知道叫人麼?”
許南清受寵若驚,愣了稍許方搭上寒山月虎口帶繭的掌心。
“謝殿下。”
“出了甚麼事?”
文和帝在前方問溫福。
最先後撤的小侍衛顫聲應答。
“陛下,前方,有,有巨蛇!”
許南清打了個寒戰,不知道是冷的還是被這兩個字嚇的。
陵墓都是依靠山體去建的,有蛇也不足為奇,只是這個天,蛇不是應該冬眠了麼?事出反常必有妖。
文和帝蹙眉。
“領朕去看看。”
“陛下,看不得啊!”溫福連連搖頭,“蛇類生性暴躁,萬一陛下有個三長兩短,老奴如何向百臣交代啊!”
寒山月看向許南清。
“你有法子麼?”
許南清久居深山,與蛇類打過交道。
一般只要不是毒蛇,問題不大。
“奴婢可一試。”
文和帝掐著眉心,“你去罷。”
許南清一路往前,朝侍衛宮女要來遮蓋身上肌膚,可稍抵禦蛇類進攻的厚布。
照常理,體型大的蛇,身上不會帶毒。
且這兒是北方,蛇類體型不會如她此前居住的南方那般嚇人。
蛇這種生物,通常不會主動攻擊人類,它們嗅覺靈敏,遠遠感應到人類氣息便會離開,而在巨蛇不退反進,看見他們百來號人,也不見退縮,著實奇怪。
“那蛇就在前邊了,您,您自個兒過去吧!”領路小侍衛怕極,剛說完話,轉頭便跑。
許南清一句“你跑得越快,越容易成為蛇攻擊的目標”還未脫口。
忽見不遠處地上黑影,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