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酒杯就在傅姑娘面前,還請傅姑娘賦詩一首吧。規矩還是老樣子,五言、七言全不限。主題就定今日的感受吧。”
要是機靈點的,大概會學王勃的《滕王閣序》,但傅相思偏不,她偏要反其道行之。
她站了起來,昂頭挺胸,話語鏗鏘。
“泥土嗅新芳,雲燕銜春枝。事事喜逢新,袖紋如雲影。紗幔籠輕舞,流水贈詩意。筆承乾坤志,顧影不自艾。”
她話音剛落,滿座響起一片鬨堂大笑。
“這作的是什麼打油詩?完全狗屁不通嘛。”
“就這水平還想來附庸風雅,也不知道直接棄權還是硬著頭皮賦詩哪個更丟人?”
……
作為一個讀了博的人,傅相思隨便搬一首古人的詩,都能把他們唬得一愣一愣的。可是——
慕容瀟也笑了,那笑意越來越盛,最後連眉眼都彎了起來。
秦嶼抹了抹額頭上的汗,這確實是首爛詩啊,可是秦王在笑什麼?難道自己的人被他人恥笑秦王其實更高興?
慕容瀟看向傅相思,“以前覺得你已經足夠伶牙俐齒了,沒想到這回你又讓我刮目相看一次。”
他足夠有權威,這一發言,很快讓騷亂的現場慢慢變得安靜下來。
傅相思鬱悶,難道這男人領悟了自己的意思?
“藏頭詩?”慕容瀟忍著笑意強問道。
有一部分士子終於恍然大悟過來,剛才傅相思作的那首詩每句首字連起來不就是——“你是傻、逼”嗎?
“罷了罷了,這宴會不待也罷。我帶你離開。”從剛才開始,他唇邊的笑意就沒有收斂過。
傅相思的手突然被他牽住,竟是不管旁人的目光,直接帶她離開景王府了。
大街上人來人往,陽光明媚。
“有那麼好笑嗎?”傅相思看著身旁某人一直還撤不下來的嘴角,更加鬱悶了。
慕容瀟這才略微收斂了笑意,卻總有種衝動想把她攬入懷中。
“二月初年關將至,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該送什麼禮物給皇上和皇后較好?”
傅相思覺得他就是想把自己作為免費勞動力,可這必須得是另外的價錢啊!
白玉蔥蘢的掌心往上一翻,傅相思把二大爺的氣質拿捏得妥妥的,“那總該給我些酬勞吧?”白七做他的幕僚,還每月都有月銀呢。
慕容瀟從懷裡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支簪子,雅緻而不失大方。最特別的是,簪尾處還綴得幾顆栩栩如生的紅豆。
“這個總可以麼?”慕容瀟動作輕柔地為她戴上。
“那我就勉強考慮一下。”傅相思和他肩並肩走著“你看你們出生在金魚之家,生下來即享了潑天的富貴、僕從的成群。可是好像據我所說,皇上年輕時吃了很多苦吧?”
多年後,孝治帝還是一位在歷史上備受爭議的皇帝。
有些史學家不喜歡他,則拿他中年時期追求長生不老一事而抨擊他;讚賞他的會特別提及他的功績——上馬擊狂胡、收復失地、勵精圖治以及開創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