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雪。”
臨上車前,江千理再次叫住了她。
“我對不起你。”
嗯?
江長雪玩味一笑。
莫非他江千理良心發現了。
那也太快了吧。
“我知道你不好受。”
“我不祈求你能善待五爺,當我求你,能不能把雲霧山交給我,就當做償還江家這些年對你的養育之恩。”
江長雪眉梢皺了皺,眼底閃過暗色。
跟聰明人說話不需要多費心機。
跟傻子說話浪費口舌,害白白惹的一肚子氣。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江千理,我能讓你踏進江宅,是念在恩斷義絕的最後一絲情分上。”
“沒有養育之恩,只有仇恨,明白嗎?”
她側頭,看向江千理。
“最好別惹我,也別得寸進尺,更不要裝作一副很瞭解我的樣子。惺惺作態,噁心透頂,比墳墓牌位還要噁心。”
“左右你不把那些噁心牌位拿走,我也要僱傭其他人,當做垃圾掃走。給你一個小時,請自便。”
江千理臉色變黑,上前兩步,低吼道,“雨花臺後山都是江家歷代家主的安眠之地,你想做什麼。”
不裝了。
這才是真面目。
江長雪無所謂把玩手指頭,掀眸。
對上她那雙洞察人心,過分冷靜清澈的瑞鳳眼,江千理胸腔裡的怒氣,像是被扎破個洞的氣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停下來。
他心虛躲閃,不再往前走。
江長雪不屑撇嘴,收斂眉目,繼續摳弄指甲。
“你當我花十幾個億拍下來江宅,只是為了看一堆礙眼的墳墓嗎?”
“江千理,你要是有本事,順便把這些墳墓都遷走,否則別怪我沒給你機會。”
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