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舒曼終於反應過來，恭敬得走過來，雙手緊張得貼在大腿上，坐得端正。
她一張喜歡畫張揚的紅唇妝，此刻卻看起來有些侷促，整個人看起來笑容都變僵了。
即使她在外面再囂張跋扈，看到太陽會的標誌，還是會感到害怕。
原先徐茗山面上裝作跟她不合，其實一直聯絡她讓她做事，是藉著高策集團高層嚴威的名義。
賀舒曼意識到，不僅僅是嚴威，這水可能會更深一些。
“徐導。”賀舒曼連聲線都在抖，想要給徐茗山添茶，“哦不，徐總。”
徐茗山夾了一塊芥蘭到自己碗裡，指了指對她說：“這個菜不錯，你嚐嚐。”
在賀舒曼惶恐的眼神中，他誇張大笑：“不過你別叫我徐總，我還是喜歡你叫我導演。咱們合作的次數也不少了，就跟在劇組裡一樣啊！”
“是！是！”賀舒曼拼命點頭。
徐茗山今天叫她過來她原本只以為是一場導演和藝人的簡單會面，沒想到他直接把太陽會明晃晃暴露在自己眼前，這讓她萬分害怕。
不知道徐茗山到底是什麼目的，賀舒曼一句多餘的話也不敢說。
房間裡只有徐茗山筷子碰到瓷碗的叮叮噹噹聲，他一個人吃了十幾分鍾，終於把筷子放下。
擦了擦手對賀舒曼說：“你進娛樂圈的日子也不短了吧？女藝人大多數的歸宿不是逐漸隱退被淡忘，就是嫁進豪門受氣，想不想更上一層樓？”
聽到這句提問，賀舒曼嘴角抽了抽，想要笑又強行忍住。
她捏緊了自己的裙襬，抬頭大膽得看向徐茗山，露出極具野心的神情：“想！我過夠了這種一點黑料就能腥風血雨的日子，只要能讓我有足夠的權勢，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
即使是潛規則，那又怎麼樣？在這一行本來就有很多需要付出的事，如果能得到更高的回報，她完全不在乎。
徐茗山把擦手巾放在桌面上，滿意點頭：“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我之前就挺看中你。如果你做得好，我可以想辦法讓你進海市的市級藝人演出協會，等再過兩年開一家公司後，就可以往政界發展。”
賀舒曼聽完後眼睛都在發光，把對權利的慾望寫在了臉上。
“你現在都有什麼通稿？”徐茗山突然問了這句話。
賀舒曼一愣，隨時老老實實把自己的行程報上去。
“一檔我們公司重磅推出的年度綜藝《公主日記》，下個月還會進新劇組，是一部都市劇。”
“嗯。”徐茗山又重新拿起筷子說，“那個劇組就別進去了，換了吧。有一部上頭想要放在賀歲檔上映的片子，需要一個有流量的女演員來帶動票房，就換成你上吧。”
他從桌上拿了一本劇本遞過去。
賀舒曼原本還對賀歲檔充滿期待，一看到劇本整個人都垮了下來。
從劇本就能看出是十足的爛片，有能力放在賀歲檔，就是為了洗錢。
“對了，還有。”徐茗山繼續說，“今年下半年會有一部選秀節目。針對一些在娛樂圈還稍微有點名氣的邊緣女藝人，你去參加一下，已經幫你安排好了，去了就能出道。”
燈光從頭頂照射，在飯桌上留下一道陰影。
“你需要去物色，上頭看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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