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妃,您不管三兒了?”
劉凌心中咯噔一下,連忙撒嬌。
“您是讓三兒天天早上餓肚子嗎?”
“陛下這話說的,您的御膳房有幾百人,難道就讓您餓著了不成?”張太妃啼笑皆非:“師兄住的又不遠,來回至多一個月,您有什麼不放心的?過完年我就回來。”
“不行不行,朕過年想跟你們一起過,朕不准你走!”
劉凌露出“惱羞成怒”地表情,一口否認,像是背後有人追趕一般急急忙忙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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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不早了,朕要去上朝了!”
“陛下,陛下……喂!”
張太妃追了幾步,見劉凌腳步飛快,沒一會兒功夫已經離開了殿外,不由得滿臉納悶。
“他今天怎麼了?方太嬪她們出宮的時候,都沒見三兒這樣啊。”
薛太妃卻是從劉凌的驚慌中窺見了些什麼,見張太妃納悶,笑著岔開話題:“不一樣,你我是從小照顧三兒的,朝夕相見,他怕你一去不回來也是正常。畢竟你師兄對你情根深種,說不得你一去,兩人破鏡重圓……”
“薛姐姐說什麼呢!”
張太妃一老太太的年紀,聞言居然露出了小姑娘的表情。
“我真就是去看看師哥!”
“是是是,就去看看,看看……”
劉凌出了昭慶宮,腳步一直不敢停歇,直到了遠遠地可以看見宣政殿了,才算是停下了腳步,望著天嘆了口氣。
“陛下一直瞞著張□□妃也不是事,宮中人多口雜,總有走露了風聲的時候。”王寧是知道事情始末的,心中也不免唏噓。
“不如讓張□□妃去一次孟家莊,等見到了孟太醫的墳塋,就說孟太醫回鄉之後得了病去了,也沒有那麼難過。”
“朕又何嘗不知這樣最好,可總覺得孟太醫一場情念,最終兩兩相忘,很是可惜。”劉凌年少不識情滋味,但並不妨礙他為之所動,“與其讓張□□妃以為他病死了,還不如就這樣牽掛著,想著他在家鄉如何,也不枉孟太醫……”
他沒有再說。
王寧看著說著大人話的劉凌,眼前莫名浮起朱衣的面容,心中突然也有幾分酸楚,喉嚨一噎,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好在劉凌的感傷只是片刻,沒有一會兒,他又重新振作起來,搖著頭笑道:“是朕太過女兒態了,應當想想好的。聽說竇□□妃回魏國公府省親,將如今的魏國公世子給打了?”
“可不是,聽說是竇家沒將老魏國太和竇□□妃的父親合葬,她父親身邊葬著的是如今這位魏國公的祖母、那位生下前魏國公的妾室,竇□□妃一怒之下,差點把魏國公府給掀了。”
王寧說著說著也是臉上帶怒。
“好在魏國公府知道這位姑奶奶是什麼身份,沒人敢還手還口,否則陛下您也饒不了他們!”
當年魏國太在他面前行刺先帝不成,被侍衛亂刀砍死,他就在當場,對那位夫人的死印象深刻,也是那慘烈的結局堅定了他要出人頭地的信念,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死去的魏國太對他有恩。
因為寵妻滅妾,導致魏國太寧願死在宮裡也不願接受壓了她一輩子的女人生下的兒子供養,魏國太最後會鋌而走險,也有庶子不孝家中不和的緣故。但凡會顧及一點家人,也不會做出這些事來。
後來先帝果然恨極了魏國公府這一攤破事,下旨送回了魏國太的屍身,但同時也賜下了讓繼任魏國公自縊以保全府的命令,所以魏國太的大殮,其實是和那位庶子一起辦的,三代人的悲劇,皇帝的厭惡,導致魏國公從此銷聲匿跡與京城望門之中,人人避之不及。
如今這位魏國公世子,是那位庶子的兒子,還沒有向皇帝正式請封承襲爵位。因為這其中零零總總的關係,魏國公府上下無法甘心恭敬地對待已經升任竇□□妃的竇太嬪,而竇銀屏也不稀罕魏國公府接她出去供養,她此番省親,是為了祭祀家中先祖的。
這一祭祀壞了,她父親的墳塋和牌位都在,祖廟裡也有香火,她孃的沒有了!
她娘才是父親正兒八經娶回來的嫡妻,卻整個人幾乎就等於被魏國公府除名了,連屍身都不在祖墳裡……
竇銀屏原本就是炮仗脾氣,這還得了?不鬧魏國公府一個人仰馬翻,是不可能的,連帶著魏國公上下也得重新立一番規矩。
“魏國公府實在是沒落了,這樣不分尊卑的失儀之事,居然都沒有御史參他們家一本。”
劉凌也是第一次聽說竇家祖廟裡都沒有魏國太的位置,居然讓一個從未扶正過的妾室就這麼登堂入室了。
“這樣的人家,朕也不想讓他們襲爵了,到時候竇□□妃要想出宮,就讓她領養一個竇家旁系的直系男丁,朕把這魏國公的爵降襲一等,讓她的義子承襲了吧。”
“陛下還是心疼竇□□妃了。”
王寧笑著應和。
“陳家把魏國太的屍身搶走了,這件事竇□□妃應該也知道了。陳家造反鬧得舉國不寧,竇□□妃本來就尷尬,現在恐怕更加難以開口祭母的事情。”
“看竇□□妃想要怎麼做吧。”劉凌頭疼地揉著額角,“要是陳家不願意還回魏國太的屍身,竇□□妃又想祭母,朕只能派兵護送她去徐州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