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渾身溼寒的紀瑜哆嗦著按響了門鈴。
對於這一位夜半造訪的人客,付屹先是貼在貓眼上觀察了幾秒。
確認是遠在工作的紀瑜回來後,他趕忙拉開房門。
“採訪結束了?”
他盯著髮梢滴水的紀瑜扶著牆邊換鞋,那嬌小瘦弱的身軀微微顫顫彷彿下一秒就能夠跌倒在地上。
而付屹也做好了扶她從地上爬起來的準備,可紀瑜晃了兩晃,還是站穩了。
她光著腳走在冰冷的地板上。
付屹從鞋櫃裡面拎出一雙鞋跟在她的身後。
紀瑜把溼了的外衣和褲子脫下扔在牆角,一雙鞋緊跟著就摔在了她的面前。
付屹掀起放在沙發上的毛巾裹在她的身上,紀瑜打了個噴嚏,揉了揉發紅的鼻子。
“還沒,偷著跑回來的。”
“你哥叫你回來認罪的?”
這幾天紀瑾可算是被紀瑜氣昏了頭,整天捧著一封信不知道該哭還說笑。
他29歲的生日就收到紀瑜送來的如此‘大禮’,當真叫他承受不起。
說話間,紀瑜又打了個噴嚏。
付屹從桌上扯了幾張衛生紙塞到她手上。
“是聽到你內心的感召回來相陪的。”
付屹翻了翻眼皮,表情耐人尋味。
“哦?”
紀瑜端起桌上杯壁邊掛著水珠的白水一飲而盡,也不管它先前的主人是表現出如何的嫌棄。
“也不知道是哪個小可憐寫自己每次過節都沒有親人相陪,甚至還想哭。”
紀瑜舔了舔無味的嘴皮,眉眼帶笑。
她以為此刻的自己身上定是籠罩著聖母的光輝,殊不知她的好心早已經被付屹抓住漏洞。
“你偷看我日記?”
紀瑜偷看的日記最主要記載的是他的少年時期。
因為雙親都身兼大責,有著更高的想追求目標,於是不知不覺中對付屹有了忽略。
年少時候的他只想著不成為父母的累贅和負擔,於是早早的培養了獨立的人格。
然而他也會有在生活中情緒瀕臨崩潰的時候,每每如此,他就會用紙記下自己當時的煩惱當做發洩。
成年以後,他也會翻看日記緬懷過去,但沒有一次是不為自己沒有童稚的成長階段感到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