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卻不單薄。
她一連吃了三口,才對景華琰點了點頭:“好吃!”
景華琰便低低笑了:“你喜歡,以後便讓御膳房給你做。”
堂上的帝妃二人濃情愜意,堂下是臉色越來越黑的忠義伯和老神在在的姚相。
兩人此刻也不再開口,認真用早膳。
等堂上安靜下來,姚相才繼續說:“陛下,如今春汛未至,但欽天監昨日上奏,言說兩江等地可能有汛情,就在一月之內,朝廷還要提早做打算。”
忠義伯緊接著開口:“陛下,昨日烏城來報,說韃靼數次騷擾城防,去年冬日蘭特草原遭受百年一遇的雪災,族人和牲畜死傷無數,如今開春,他們糧食欠豐,逼不得已只能攻城。”
防汛要銀子,守城亦然。
哪裡都要歲銀支撐。
景華琰放下筷子,道:“愛卿們以為呢?”
姚相起身,躬身行禮:“陛下,韃靼雖有進犯之舉,然如忠義伯所言,韃靼去年冬日元氣大傷,根據探子來報,其族人少了兩成,他們原本人數就不足,在這種形勢之下是不可能攻破烏城戍邊衛的。”
“畢竟,烏城戍邊衛都是精兵良將,若打不過精兵銳減的草原遊族,實在說不過去。”
他說話時,忠義伯沒有開口。
姚相繼續說:“陛下,依臣所見,烏城尚能抵禦半年,不用增加士兵糧草,待秋日豐收,韃靼緩解糧災後大抵不會再來犯。”
“兩江防汛才是最重要的,沿途的占城稻已經開始耕種,若是影響今歲豐收,就麻煩了。”
忠義伯適才開口:“姚相,烏城的百姓性命就不重要嗎?”
眼看兩人要吵起來,景華琰聲音冷淡:“兩位愛卿辛苦了,回去擬好奏疏,再來回稟。”
他直接下了逐客令。
這位陛下同先帝的性格迥然不同,並不是好拿捏的性子,姚相慢慢躬身,拱手行禮:“是,臣告退。”
“彭逾,替朕送一送兩位愛卿。”
片刻間,金饌堂便只剩下帝妃兩人。
景華琰看向阮含璋:“你可看明白了?”
阮含璋其實還沒吃飽,但景華琰不再動筷子,她也便停住了。
聞言只是笑道:“臣妾不懂。”
景華琰也不懷疑,他站起身,對阮含璋伸出手。
兩手相握,阮含璋被景華琰牽著起身,順著陽光明媚的遊廊,一步步往知不足齋行去。
早晨的長信宮陽光晴好,鳥語花香,一隻喜鵲站在薔薇花叢上,正在歡快鳴叫。
景華琰的聲音在一片春風和煦裡響起。
“黨爭不斷,弊政難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