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才人真是溫柔賢惠,是朕的解語花啊。”
阮含璋的手順著他寬厚的胸膛下移,最後在他腰上輕輕捏了一下。
不重,不輕,猶如逗弄,卻又好似在撒嬌。
尺度把握得剛剛好。
她已經發現,景華琰並不是循規蹈矩的性子,這般肆意妄為一下,他不會生氣。
果然,她這樣撒嬌,只換來景華琰更放肆的笑聲。
等笑聲停歇,兩人都安靜了下來。
景華琰攬著她的肩膀,感受她細膩光滑的面板,也感受到她的瘦弱。
“你說的姑姑,可是叫佩蘭?”
宮裡這些人事,他大凡看過,大抵都能記得。
尤其是這一批入宮的秀女,大多家世出眾,即便初封不能給高位,朝廷也格外開恩,允許帶姑姑或貼身侍女入宮陪伴。
阮含璋身邊的姑姑是她的奶嬤嬤,從小照料她長大,情分自不一般。
按理說,這樣的奶嬤嬤大多數都是家生子,一家老小都在主家手中,又因為跟主家情分不一般,一貫都很忠心。
奶嬤嬤這種陪伴小姐一生的角色尤甚。
比如阮含璋昨日侍寢,奶嬤嬤大抵會高興她得聖寵,亦或者心疼她昨日疲累。
絕對不會訓斥她不知節制。
這本身就帶有一定的貶低和鄙薄。
阮含璋說得含糊,但景華琰卻能聽懂,兩個人之間打機鋒,話不說滿,意思卻到位。
她能完完全全成為阮含璋,卻也會暗示他自己身份的異樣,明知景華琰懷疑她,卻絲毫不害怕。
就如同站在高枝的鳥兒,瞧見人要逗弄,甚至都會得意地抖抖翅膀,之後卻兀自飛去,不讓人沾染分毫。
但這高枝鳥兒,如今就在枕邊。
景華琰把話題轉回了佩蘭身上。
阮含璋便答:“是,姑姑名叫佩蘭,是母親的陪嫁,從小照料妾長大,情分非比尋常。”
阮含璋說著,感覺自己緩過來了,便動了動腰,尋了個更舒適的姿勢靠在景華琰身上。
“有她陪你入宮,倒是好事。”景華琰道。
阮含璋輕輕應了一聲,她唇角上揚,滿意景華琰的聰明。
“陛下,可要叫水?”
景華琰低頭看她烏黑的發頂,心情倒是極好:“叫水吧。”
等沐浴更衣完,兩人重新躺回拔步床中,阮含璋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
景華琰同她並肩而臥,半闔著眼眸,腦中都是家國大事。
阮家,南安伯廖氏,玉京,清州。
大理寺,都察院,刑部,宗人府。
各種關係盤根錯節,背後是一張看不見的網。
景華琰一貫有耐心,他想要做到的事情,從未有失手的經歷。
這一次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