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畢竟也不蠢笨,被江七娘提點了幾句,也明白了自祁風出山以來的前因後果。
這場驚天大棋裡,皇城長孫,原來也只是個推到明面上的棋子嗎?
自己身處棋局中的每一個猜疑,每一個回應,恐怕全都在別人的算計之內。
而她所面對的那個棋手,也根本不是所謂的皇城長孫。
而是那位連樓主都甘拜下風的皇城二世子!
怪不得……
怪不得自己會感到如此無力,彷彿做什麼都在任人操縱……
春竹葉搖了搖頭。
果然啊,這天下妖孽,有二世子一位,就夠了。
只是她思索一番,又忽然問道:“囚山本為千年前天驅之翼的一顆牙,其中遺留著曾經屬於六品的力量。那力量具備化虛為實的特殊能力,這應該就是禍泉仰仗的基礎吧?”
“他藏身囚山,坐擁六品遺贈,恐怕連您也無法強行將他帶離囚山。”
“沒錯。”江七娘點頭。
但春竹葉有些不解:“可在殘存的幻境之中,化虛為實,禍泉再不濟也曾經踏足過五品,天下間又有幾人能夠戰勝他?”
“可一個一生庸碌的皇城長孫,又怎麼可能擊敗能隨時迴歸巔峰的禍泉,還將其趕出囚山?”
如今的囚山所在,已然化作了空無一物的深坑。
若想取走囚山,必然繞不開藏身其中的禍泉!
但只靠一個十八年來碌碌無為的皇城長孫……
這是怎麼做到的?
春竹葉怎麼也想不明白。
江七娘眼神複雜,幽幽開口:“十八年前,禍泉走無敵路被皇城之人重傷,而後破而後立,晉升五品。這應該,就是當今天下人的共識了。”
春竹葉點頭,看向江七娘。
卻只見她忽然搖頭說道:“但事實上,禍泉不是在重傷之後才突破的五品。”
春竹葉一愣。
“當日,他是已將皇城所有的四品宗師全部擊敗,更是失手擊殺了號稱天下間最強宗師的二皇子,而後才以無敵道心,一朝聞道,晉升五品!”
“那時的他,才剛突破,恐怕便已經不弱於我們這些老前輩了。天資之卓絕,堪稱舉世罕見啊。”
江七娘微微停頓,接著說道:“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正在他最意氣風發之時。”
“在皇城之中,在一條無名的小巷,被一個不知姓名的人,一擊重傷!”
春竹葉聽得臉色一變。
若江七娘所言不假,當時的禍泉可謂是站在了天下之巔!
連天下成名已久的老牌五品聞道,都難言能輕易勝之的禍泉,被人一擊就給重傷了?!
天下聞道,不已經是舉世無敵了嗎?
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被人擊敗?!
一擊重傷……
實力差距何等之大!
難不成那出手之人,還在……五品之上?
但安郡王已逝,這天下悠悠千年已過,哪還有五品之上的存在?!
春竹葉瞬間覺得脊背發涼,不敢深思。只覺得對皇城的警惕,更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