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之,我們已不復當年。
向寧記得他傷感無奈的道出這句“不復當年”後,韶之深遂無波的眼眸剎時如映入星河的大海蕩起了層層漣漪。
他說,這一次,他不會放手。
向寧的手捏緊了又鬆開。曾經,他有辰雪要照顧,如今,三個孩子便是他的軟肋。儘管他不願承認,但韶之早已不是他記憶中笑容單純清朗的少年郎。他如今,是權傾廣西位高名重的北海王!
他會怎麼做?
他又該如何應對?
與之遙遙相對的北海王王宮,寂寥一身北海王靜坐書房,神情淡漠。
“你見到他了麼?”
隨侍在側的陳公公冷不防被主子莫名其妙的這麼一問,卻立刻反應過來:“上回老奴在沈府,斥責了兩位大人,並未見到月先生。”
“嗯。”北海王微微一笑,“他聽了你來,大概躲起還來不及。”
陳公公陪笑了兩聲,瞅著主子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道:“那麼多年了。月先生想必風采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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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怎麼變。”北海王自顧自的道,“一點都沒變。”
陳公公暗暗搖頭,心中惋嘆。個人都有個人的劫!
隨意撈起一份文書,北海王遞給了陳公公:“你看看。這是越州知府遞上來的建言。”
陳公公習以為常的掃了一遍,嘿笑:“馮知府所言頗有道理。《鹽鐵論》由來已久。殿下又坐鎮合浦。這私鹽之事本當力查。不過,馮大人提到的香水——殿下請恕老奴孤陋寡聞。那是何物?”
北海王想了想:“馮知府之前也跟本王提過。說是由香油調製而成。味濃香遠。小小一瓶價值十金。”
“嘖!”陳公公倒抽一口冷氣。“花油雖也金貴,但這香水未免也太過暴利!難怪馮知府要建言殿下由朝庭如管控採珠般管控香水呢。”
北海王唇角微彎:“可如此一來,豈不是斷了商家的活路?再說,天下暴利之物何其之多?朝庭管得過來?”
陳公公笑了笑,只好奇的再細看文書:“梅嶺花市?”
北海王意味不明的嗯了聲,問:“你可知梅嶺花市的家主是誰?”
陳公公自是搖頭:“不知。”
“城中三大氏族之一,謝家前任家主謝翎的原配夫人穆採琳。”
瞧著陳公公一臉震驚茫然的樣子,北海王也不禁好笑:“你不清楚不奇怪。咱們到合浦時,這場官司早打完了。”
陳公公撓了撓頭,陪笑道:“老奴只記得謝翎的夫人姓韋。已經去世多年。這位韋夫人——”
北海王嘴角一抹冷蔑的笑:“鳩佔雀巢。”
陳公公立時明白了:名門氏族,也是有不少勾心鬥角的骯髒事的。
“穆夫人一介女流,著實不易。老奴欽佩。”
“謝家,真是可惜了。”北海王想到韋氏幾個才幹平平的兒子。又想到謝家嫡支流落在外,卻能闖蕩出這份家業。謝翎那老頭兒若是知曉,怕是悔恨更甚!
“這樣也好。海有潮起潮落,人有跌蕩起伏。這些氏族,此消彼長也再所難免。”
陳公公遲疑的道:“殿下,那馮知府的這份建言書——”
“先放一放。”北海王長眉微蹙。“我再思量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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