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初楹還有些掙扎,抬著腦袋四處望了一下,看見只有內衣店跟寵物用品店還開著,內衣當然沒辦法送,梁初楹就往另外一家走去,本來想著說不定能買到什麼貓貓狗狗的玩具,結果那家似乎是有名的牌子,她錢沒剩那麼多,只夠買一條狗項圈。
出店以後,梁初楹苦大仇深地盯著手裡的黑色皮質項圈,前半圈是皮的,後半圈是鏈子,還掛了個可以寫名字的狗牌。
祖佳琪很好奇:“你家養狗了?”
她“嘶”了一聲,頗為認真地問祖佳琪:“你覺得這東西……人能戴嗎?”
祖佳琪看著她嚴肅的眼神,頭頂緩慢冒出一個問號。
“這麼大一個狗牌……”
梁初楹利落地把狗牌扯掉,兩根手指套住往兩邊一扯,打量了一下:“這樣呢?”
祖佳琪抿著唇憋笑,僵硬地點幾下頭:“你說這是choker也許可以瞞天過海。”
自己真是閒得沒事幹了才想著給梁聿那貨買東西,梁初楹感到莫名頭痛。
她磨了下牙齒,把狗鏈扔進紙袋裡。
隨便了,她到底為什麼要認真給梁聿送禮物?他們關係又不好!
至少在梁初楹看來不算好。
她第二天就把東西跟飯盒放在一起讓梁聿取走了。不知道梁聿手裡是不是有她集訓的作息表,不然很難解釋怎麼會在她剛準備睡覺的時候梁聿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梁初楹怕吵到別人,第一次就結束通話了,等到溜到走廊裡以後才又給他撥了回去,把手機放在耳邊,以為他打電話過來是要感謝她送的禮物,結果半晌沒有聽見聲音,只有不知是被子還是衣物發出的細微摩擦聲。
“你在幹嘛?”梁初楹不悅皺眉,質問著,“怎麼打個電話又不出聲,有話快說,我好睏了。”
“那是姐姐給我挑的生日禮物?”他開口時氣聲過重,從手機揚聲器裡似乎都漫出來一股呼吸的熱氣。
提及這個梁初楹突然感到緊張,如果真的被發現自己只是潦草地送了一條狗鏈出去,難免覺得害臊、沒面子,於是她忍不住刻意偽裝起來:“……當然,我挑了很久的,店裡的人說是很多人買回去戴的飾品。”
也不知道這謊圓過去了沒,她只聽見對面鼻間發出輕笑,不緊不慢地反問:“是麼?”
梁初楹不知道為什麼也覺得熱,把走廊的窗戶拉開透氣,風聲傳進梁聿的耳朵裡,他連姐姐的呼吸都聽不清,迭起的燥熱感就退下去一些,梁聿伸出胳膊,拇指頂開薄荷硬糖的蓋子,往嘴裡倒了幾顆,用後槽牙咬碎,垂著眼睫,眼底情緒晦暗不明,好聽的聲音也變得模糊難辨:“姐姐,我成年了。”
梁初楹似乎聽不明白他的意思,他親愛的姐姐總是一根筋,說話帶一股令人喜愛的驕傲感:“成年怎麼了?我還是比你大一歲。”
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被子大半垂落在地,門窗都緊閉著,人體散發出的熱意被囚禁其中,散不出去,於是越變越熱,人像是被放在熱鍋上一樣反覆煎烤,汗和精都要被榨取出來。
書桌上的電腦還亮著,碟片被反覆播放了三遍,暫停在他最喜歡的那句臺詞上。
梁聿支著身子半靠在床頭,頗具意趣地將視線遠移,唇齒裡只剩清涼的薄荷味,他數了一下,本該套在脖子上的項圈,纏住柱身可以纏兩圈,還過於窄了,緊緊勒著,泛起些許疼痛起來。
但他臉上顯出輕微笑意,遏制住喘息,呢喃:“所以你就挑了個狗鏈送我?”
對面默不作聲,沒掛他電話就足夠讓梁聿高興了,他想象著梁初楹臉上有趣的表情,差點連項圈都勒不住了。
“真把我當od doggy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