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伽羅趁著齊謹之沒有注意,收起束縛帶,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下來,道:“就在方才啊。原來我一直冤枉楚佩了,人家根本對你沒有半點意思,我卻硬生生吃了這麼多年的醋,真是冤枉!”
顧伽羅丟給齊謹之一記溫柔的眼刀,撒嬌意味多過嗔怒。雖然當年與楚佩撕逼的是‘顧伽羅’,但顧伽羅本身對楚佩這個前情敵還是非常在意的,說‘吃她的醋’,倒也不算是說謊,所以顧伽羅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齊謹之聽了,不禁輕笑出聲,伸手摸了摸顧伽羅仍帶著幾分虛弱的臉頰,咦,胖胖的,手感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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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謹之變摸為掐,拇指和食指輕輕往外拉了拉,“你呀,都做兩個孩子的母親了,居然還這般調皮?阿羅,我給你說,不管是過去也好、現在也罷,楚佩都只是我的一個遠房親戚!”
顧伽羅臉上的戲謔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則是認真,她一偏頭:“真的?她真的只是咱們家的一個表親?”
齊謹之用力點頭。
顧伽羅卻故意做出可惜的表情,“楚佩生得很好看呢,過去是溫柔嫻雅,現在更是多了幾分平和、淡然。可比我這個滿臉斑的黃臉婆強多了。”
說到後半句時,顧伽羅的臉上寫滿鬱悶。明明是‘美女丑男’,也就是說生女兒的時候,母親不會變醜。
可她明明生了兩個女人,臉上卻滿是妊娠斑,膚色也變得暗黃了許多。更不用說肚皮上,一圈圈的妊娠紋,自己看著都覺得難看。
別說楚佩、楚玉這樣嬌美的貴女了。就是身邊的丫鬟。也比顧伽羅好看得多啊。
現在的顧伽羅,根本都不敢照鏡子,唯恐看到自己最醜的模樣。
更不用說她現在坐月子。不能洗澡,每日裡只能用溫水漱個口、抹把臉,才三天的功夫,身上就有了不好的味道。
偏坐月子不能吹風。整個房間的門窗都關得嚴嚴實實,屋子裡的味道不要太難聞喲。
容貌受損、身體走形。還滿身難聞的怪味兒,說句良心話,顧伽羅自己都無法忍受這樣的自己。
齊謹之感覺到顧伽羅話裡的自嘲和鬱結,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忽然蜻蜓點水似的親了她的臉頰一記,低聲說道:“我的阿羅事最美的!”
顧伽羅心情大好,卻還最硬的反問:“真的?比楚佩姐妹還好看?”
齊謹之認真的點頭。“我的阿羅過去好看,現在也好看。做了母親更加好看!”
眼前這個女人,是因為給他生兒育女才變得形容憔悴,如果他還心生嫌棄,那他還是個男人嗎?又怎麼能對得起阿羅對他的情誼?
顧伽羅的心都要飛起來了,哪怕知道齊謹之在安慰她,哪怕明知道是善意的謊言,但她還是無比高興。
夫妻兩個甜蜜完了,齊謹之想起了正事,將房間裡的丫鬟打發出去,湊到顧伽羅耳邊輕聲道:“展氏回信了!”
自從展阿卓嫁給段正道後,齊謹之便稱呼她為‘展氏’,有時心情不好了,還會直接叫她‘段展氏’。
顧伽羅挑眉,忽然問了句,“今天她沒來參加咱們女兒的洗三宴?”
宣撫使夫人都來了,阿朵也以親戚的身份趕來‘添盆’,阿卓卻沒有蹤影。
下午聽馮媽媽回稟此事的時候,顧伽羅就覺得其中定有內情,果不其然,‘內情’來了。
齊謹之道:“沒錯,不過卻不是她的過錯,因為此時她並不在水西。”
顧伽羅挑眉,“那她去了哪裡?她人既不在水西,又如何收到我的信,還、還回復了?”
“不要小瞧展氏,她雖然出嫁了,可在展家依然留有大量的人手,在這一點上,她比‘聰慧’的齊展氏即展阿朵)強多了,”
齊謹之從袖袋裡取出一個竹筒,竹筒上的火漆早已開啟,他抽出裡面的紙條,遞給顧伽羅:“你自己看看吧,這個展氏,還真是沒有她不知道的。”
顧伽羅接過紙條,展開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水西青山多,可藏萬千人。”
“大爺,莫非那些人就藏在水西的群山之間?”顧伽羅欣喜的問道。
齊謹之微微頷首,又說了一則齊大勇剛剛調查出來的訊息,“而在三天前,烏蒙展家家主從自家城郊莊子上的佃戶中選了一百餘青壯,悉數送到水西。”
顧伽羅的眼睛一亮,笑道:“好個展家,好個佃戶,分明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