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看到顧伽羅臉色不太好,追問之後才知道這事兒,不由得大笑出聲。
“齊京觀?不錯,聽著就透著一股子威武、霸氣!”齊謹之滿不在乎的說。
顧伽羅橫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他們拐著彎兒的罵你,你還高興?還有,這是什麼好名字?萬一被有心人傳回京裡,你當那些御史都是死人哪。”
去年齊家出了個射殺宣撫使嫡子、引發西南動亂的齊勉之,今年又有個殺人築京觀的齊謹之,你們齊家這是想做什麼?故意逼山民造反?給朝廷惹麻煩?
顧伽羅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得出御史們會怎麼說。
好吧,就算京城有長輩們幫忙解釋,御史們掀不起大浪來。但是史筆如刀,顧伽羅可不想齊謹之在史書上留下‘殘暴’的罵名。
“我都不氣,阿羅,你也別生氣了,”
齊謹之知道顧伽羅在心疼自己,不由得唇角上揚,聲音也分外的溫柔:“過去他們仗著手上有人,肆意妄為,如今我比他們的拳頭還要硬,他們拿我沒辦法,也只能耍耍嘴皮子了。”
“那也不能任由他們胡說!”顧伽羅還是有些不忿,氣咻咻的說道。
“這倒也是,的確不能縱容,”齊謹之眯了眯眼睛,他已經和孟復、周文淵兩人商量過了,準備後日啟程去下頭各村鎮轉轉。
明天還有一日的時間,倒是可以將某些人請來敲打一二,省得他前腳出了縣衙,那些人後腳就想搞小動作。
……
“姓齊的要下鄉?”
馬仲泰穿著寬鬆的道袍,沒有繫腰帶,頭髮也披散著,腳上穿著木屐,頗有幾分魏晉名士的不羈。
隨意的斜倚在窗下的竹榻上,手裡握著本書,聽了這話,頭也不抬,淡淡的問了句:“他下鄉做什麼?丈量土地、核查人口?還是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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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剿匪’兩個字時,忍不住加重了語氣,好似從牙縫裡擠出來一般。
書房正中空地上站著一人,身上穿著皂衣,看身份應該是衙役。
只見他低著頭,身體微弓,態度很是恭敬:“說是四處轉轉,親自看看烏撒的山水風景。”
這話太假,連衙役這個粗人都不信,更不用說精明的馬仲泰了。
“呵~~”馬仲泰冷笑兩聲,“看來他要來真的了。”
約莫是昨日的事給了齊謹之信心和膽氣,覺得烏撒的豪族們都是軟蛋。想得寸進尺的‘分田地、打土豪’了。
衙役的頭垂得更低了,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更不敢插話。
“除了這事,還有什麼事嗎?”馬仲泰放下書,緩緩坐起了身子,沉聲問道。
“哦,對了。下午的時候。有幾個齊家護衛騎馬出了城,只是他們的馬太快了,眨眼就跑沒了影兒。”想追上去確定下奔行的方向都來不及。
“哼。估計是給京裡送信吧,剛來到縣城就做了這麼大的一件事,他心裡還不定怎麼得意呢。”
馬仲泰五官有些扭曲,眼睛裡迸射出怨毒的寒光。
“還有嗎?前衙這麼‘熱鬧’。後衙就沒什麼動靜?”齊謹之的婆娘可是京中貴女,馬仲泰就不信。那個嬌生慣養的女人能受得了這貧瘠的小地方。
衙役想了想,忽的‘哦’了一聲,道:“這兩日後衙倒是挺忙的,說是那位大奶奶正在收拾院子、安置下人和行李。對了。後衙後門那兒,還有幾個小廝模樣的人進進出出的,其中有一兩個居然還會說咱們這兒的土話。”
“倒是娶了個好女人。哼,可惜了。”馬仲泰哼了一聲,“這有什麼,姓孟的雖是個漢人,卻從小在雲南長大,聽說會好幾種土話呢。”
衙役不敢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