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妻商量了一番,一起用了午飯,各自睡了個午覺,便又分頭去忙了。
“我去書房,阿羅也別太勞累了,家裡的事交給下頭人去辦就好。”
齊謹之見她精神有些不太好,臨出門前,關切的叮囑了一聲。
“多謝大爺關心,妾身都明白。”顧伽羅送齊謹之出了房門,見他去了東廂的書房,這才回房繼續處理家務。
行李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廚房、庫房、灑掃、採買等幾個地方,顧伽羅一一安排了相應的管事。
孫大寶家的掌管庫房,齊金貴家的盯著廚房。
負責採買的,則是顧伽羅乳兄馮全的娘子葛氏。
按理說,馮媽媽是顧伽羅最信得過的人,但此次來烏撒,路途遙遠、烏撒又不太安寧,顧伽羅不忍心乳母大老遠的來受罪,就留她在京裡看家。
馮媽媽不放心顧伽羅,將兒子媳婦都打發了來。
顧伽羅‘迴歸’後,馮全就跑前跑後的幫她做事,為人機靈、嘴皮子也利索,就是年紀輕,沒有太多的經驗。
馮全家的葛氏,與馮全一樣,都是顧家的家生子,性格直率,做事麻利,最可貴的是,她還認得幾個字,算起賬來也不含糊。
顧伽羅暗暗觀察了幾個月,覺得馮全兩口子都是可用之人。也就同意了馮媽媽的建議,將他們一家帶了來。
馮全負責門房,葛氏便在後院盯著採買。
兩口子和孫大寶夫婦一樣,都沒有什麼抱怨,領了差事就風風火火的去做了。
再加上謝氏商隊的活計幫忙,齊縣令一家很快在後衙安頓下來。各項事務也都有序的進行著。
忙了一個時辰,顧伽羅將回事的管事打發出去,坐下來喘口氣兒。
紫薇極有眼力見兒的捧上了溫茶。
“對了,中午的時候,你想說什麼來著?”顧伽羅喝了幾口茶,長長吁了口氣,忽的想起了這個話茬兒。
紫薇愣了下。抱著茶盤走到近前。悄聲低語了幾句。
“什麼?他們給大爺取了綽號?”
顧伽羅揚起一邊的眉毛,不虞的說道。
“都是些爛舌頭的夯貨,嘴上沒個把門的。一味的渾說,”紫薇恨恨的罵道。
“齊京觀?呵~~他們還真敢說。”
顧伽羅用力將茶碗放在炕桌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只聽她冷冷的說道:“大爺才來了幾天?他們就敢背地裡嚼舌頭?”
虧得她上午的時候還勸著齊謹之把‘京觀’給撤了。這些人居然敢背地裡編排上官,分明就是不把齊謹之放在眼裡。
看來。齊謹之的下馬威還不夠。
“合該把那些東西擺到東街去,看他們還敢不敢胡說八道。”顧伽羅咬牙道。
烏撒縣城不大,像樣的街道就三四條,顧伽羅口中的‘東街’。是縣城最繁華的地段兒,有點類似京城的東大街。
現在縣城裡的百姓被幾大家族暗中壓制著,個個儘量躲在家裡不出門。弄得整個縣城都死氣沉沉的。
但東街上卻還熱鬧,商販、行人還有進、出城的百姓。來往穿梭,與冷清的縣衙彷彿兩個世界。
齊謹之在書房寫了幾封信,命人用齊家的專用渠道送了出去,然後又找孟復商量了些事情,直到天色漸晚才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