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齊嚴之的講述中,許愛是個耕讀傳家的小戶千金,家中親人相繼亡故,過了熱孝,她便帶著兩個丫鬟去冀州投親。
途中正好遇到了齊嚴之一行人。
前頭說了,齊嚴之是個讀書讀傻了的小呆子。
此次被父親委以重任,命他親自押運輛大馬車的東西回京。
出發前,齊令宜夫婦幫兒子做足了一切準備,隨行的小廝、丫鬟都是忠心又能幹的,另外還花大價錢請了鏢局的十幾個鏢師護送。
胡氏疼兒子,甚至還給齊嚴之準備了許多精緻又美味的吃食。
然而唯一漏算的便是齊嚴之是個文弱書生,初春季節趕路,風餐露宿的,出門沒幾天便病倒了。
偏他為了趕路,錯過了驛站,待病情發展到高熱不退的時候,一行人正在荒郊野外的破廟裡歇腳。
沒有大夫,也沒有藥材,齊嚴之眼瞅著就要燒糊塗了,齊家的下人們急得團團轉。
恰在這個時候,許愛和她的兩個丫鬟出現了。
更巧的是,許愛的外祖父是個坐堂大夫,她倒沒有學會什麼醫術,但家裡有大夫,對於健康問題就格外看重,家中的丸劑也是不缺的。
許愛此次出門是投親,臨行前便將家底都帶了出來,其中便有一匣子的丸藥。而這些丸藥中,便有退燒的。
“愛兒心地善良,見我燒得厲害,便將祖傳的丸藥給我服下……”
齊嚴之感激的說著,看向許愛的目光端得是深情款款。
得,美人救了英雄,原就是一出好戲,更不用說這個‘英雄’心思單純的像張白紙,人家‘美人兒’說什麼他都信。
清醒後,齊嚴之聽說了許愛的身世,又是憐惜又是心疼,直說要護送許愛去尋親。
幸而許愛是去冀州,與齊嚴之順路,齊家的下人們雖然覺得不妥,但還是乖乖的聽從二爺的吩咐,讓許家小姐上了齊嚴之的馬車。
“……竟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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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令先不動聲色,扯出一抹笑,跟許愛道謝:“許家小姐大義,救了我們家二郎,是我們齊家的恩人呢。”
“不敢不敢,大老爺是長輩,您這樣說,真是折煞小女了。”
許愛慌忙擺手,然後用含羞帶怯的目光看了齊嚴之一眼,小小聲的說:“能遇到二爺是愛兒的福氣!”
齊嚴之可是她的‘愛郎’啊,幫他也就是幫自己呢。
“愛兒,我能遇到你,亦是莫大的福氣。”
齊嚴之愈發感動了,膽量也無形間增大了許多,他抬起頭,定定的看向齊令先,“伯父,愛兒先是對我有恩,隨後又對我有情,這麼好的一個姑娘,我無論如何都不能辜負了——”
齊令先沉下來臉來,正欲開口訓斥侄兒胡鬧,站在門口聽了大半天的清河縣主忽然開口,“趕了這些日子的路,二郎和許小姐定然累壞了。如今回到家裡,還是先好生休息一下,有什麼話,晚些時候說也不遲。”
顧伽羅心裡覺得不對勁,但還是緊跟婆母的步伐,笑著附和:“母親說的是,許小姐,如果不嫌棄的話,還請跟我下去梳洗一下,順便用些飯。”
“哎呀,伯母和大嫂說的是,我竟忘了這事,真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