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真不再說什麼,只靜靜的等著。
靜善見狀,不敢耽擱,趕緊叫來一個小尼姑,悄聲耳語了幾句。
小尼姑匆匆而去,過了一刻鐘,引著一個骨肉如柴、形容枯槁的年輕婦人走了進來。
“庵主,我想跟林氏單獨說幾句話。還請行個方便。”妙真神情複雜的看著林氏,嘴裡卻這般跟靜善說道。
靜善哪敢拒絕呀,麻利的起身,領著幾個小尼姑退了出去。
靜室裡只剩下妙真和林氏,以及妙真帶來的兩個尼姑打扮的人。
“大師,您來了!”
時隔幾個月,終於盼來了期待的人,林氏卻沒有預想中的激動。相反的,看到靜善風淡雲輕的模樣,感受到她身上散發的疏離淡漠,林氏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悵然。
輕輕的吐出五個字,林氏沒有等人招呼,直接跪坐在妙真的身前。
妙真道:“是呀,我來了。你我相識一場,好歹有幾分香火情,你又請人給我傳了那樣一句話,我當然要來看看你。”
林氏聽出妙真話裡的嘲諷,扯了扯嘴角,“多謝大師肯來看我。當年我、我不是有意騙您,而是、而是——”
提到當年的舊事,妙真平靜的面孔直接破裂,胸中更是燃起了熊熊怒火,一雙保養極好的芊芊玉手捏成了拳頭。
“住口,那件事不許再提了!”
妙真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方才看到林氏的時候,她還有幾分可憐。
林氏畢竟是她疼了好幾年的孩子,有那麼一段時間,妙真甚至把林氏當成親生女兒般寵溺。
如果不是妙真,林氏一個出身內務府小官的女兒,根本沒資格嫁入齊王府做側妃。
要知道,皇家不是尋常官宦人家,哪怕是個側妃,也是有品級、有誥封的。
妙真全心全意的為林氏考慮,掏心掏肺的為她安排好一切,對林家也多有照拂。
結果,回報她的確實一個騙局——林氏,哦不,是包括林氏在內的林家騙了她。
林氏之前託顧伽羅給妙真傳話,說了一句‘我是狸貓,您以為是太子的也不一定是太子’。
顧伽羅不明白這話的意思,妙真卻心知肚明。
十幾年來,妙真一直尋找她的‘太子’,幾年前,她以為找到了。沒想到卻是個剝去皮毛的狸貓。
而林氏便是那個‘狸貓’。
知道了真相,妙真非常憤怒,但她到底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沒有將林氏怎樣。
頂多在林氏深陷齊王府後宅爭鬥泥潭的時候,沒有插手,更沒有幫忙。
林氏慘敗、被送入鐵檻庵的時候,妙真更是選擇的漠視。
隨後。妙真又千辛萬苦的找到了陶祺。剛剛跟這個孩子生出了感情,林氏卻告訴她,陶祺也不是‘太子’。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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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林氏為了脫困而故意胡說八道?
還是林氏真的知道什麼?
經過這些年的追查。妙真確定,當年出事的時候,內務府曾經參與其中。
另外,當年經手此事的宮女也神秘消失了。
而林氏的生母曾經是宮中退役的宮女。與那個失蹤的宮女很是相熟。
妙真不止一次的懷疑,在當年的事件中。或許有林氏母親的影子。甚至於,那個宮女的失蹤與林氏母親有關係。
照著這個思路推測,妙真覺得,林氏生母極有可能知道‘太子’的真實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