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善做了庵主,再加上之前的鉅變,‘女囚’們的待遇明顯好了許多。首先便是吃食上有了改善。
同樣是素齋,一樣的青菜豆腐、糙米粗糧,至少現在送來的是乾淨且溫熱的,所有被關押的女眷都能吃飽。
第二個改善則體現在不必遭受尼姑們的辱罵和折磨。
雖然仍需勞作,可無需像過去一樣,被靜虛等人當最低等的奴婢使喚。
每隔幾日,大家甚至還有機會出去透透氣,去後院的苗圃轉一轉。
如果誰表現得好,還有機會參加早課,或者是去大殿給菩薩燒香、祈願!
仍舊是沒有自由,但現在的‘女囚’們比過去多了幾分陽光和希望。
整個鐵檻庵仍然安靜,卻不再像過去一樣,毫無生氣、仿若一潭死水!
妙真大師不是第一次來鐵檻庵,她敏銳的發覺了庵堂的變化。
“大師,請稍坐片刻,吃杯茶,我們庵主一會兒就到。”小尼姑恭敬的將妙真迎入大殿旁的靜室。
妙真輕輕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另有機靈的小尼姑送上了熱茶,茶葉翠綠、茶香清單,妙真輕啜兩口,暗暗點了點頭。
這茶不是什麼名茶,應該只是山間的野茶,水也只是尋常的山泉水,但烹製出來,卻別有一番野趣。
不多會兒,靜善便快步走了進來,雙掌合十放在胸前,行禮道:“貧尼見過妙真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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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真抬抬手,笑道:“都是方外之人,庵主無需多禮。”
靜善來到近前,盤膝坐在了妙真身側的蒲團上。
靜室裡燃著上好的檀香,白煙嫋嫋,淡淡的香氣在房間裡飄散開來。
靜善道:“大師尊駕來臨,不知有何吩咐?”
靜善是個佛教徒不假,但卻也是食人間煙火的人,鐵檻庵又是隸屬內務府的官府機構,她不可能免俗。
妙真名為尼姑,實在是公主。京中的貴人尚且敬畏,更不用說一個庵堂的老尼姑了。
妙真端著茶碗,小口小口的喝著茶,良久,才幽幽的問了句:“聽說齊王府的側妃林氏在庵中‘靜修’?”
靜善愣了下,端方的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
鐵檻庵是關押犯錯女眷的地方,原本就有幾分‘遮羞’的意思。所有被關進庵堂的貴婦們。對外宣稱都是去了莊子靜養。或是在外地,外人並不知道她們在鐵檻庵。
換句話說,除了相關知情的直系家人。鐵檻庵的所有‘女囚’身份對外都是保密的。
而妙真,不是庵中哪位女眷的親人,是個徹底無關的陌生人,按照庵裡的規矩。是無權探問庵中女眷的情況。
但、但妙真的身份特殊呀,靜善還真不敢直接拒絕她。
“這、這——”靜善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應答。
妙真淡淡一笑,放下茶碗,從袖袋裡取出一張紙遞給靜善。
靜善趕忙接過來,展開一看。緊鎖的眉頭慢慢鬆了開來。
這是內務府總管親自寫的條子,言明不管妙真大師有任何要求,庵裡都要無條件的執行。
言下之意。哪怕妙真想帶走某個女眷,靜善也不得阻擋。
紙上不止有總管手書。還有蓋了內務府的印戳,靜善仔細辨認了下,確認不是偽造,這才謹慎的將條子摺好,直接收進了自己的袖袋中。
她抬起頭,略帶不好意思的說道:“大師勿怪,庵中驟逢大亂,好容易平穩下來,貧尼不得不小心些。”
妙真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重複了自己的問題:“林氏可在這裡?如果方便的話,我想跟她說幾句。”
靜善連連點頭,“在、在,貧尼這就命人將林氏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