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沫沫從回憶裡醒過神來的時候,江靳硯已經給她換完了襪子。
她彎起眼睛想,有時候他似乎是站到了他身後,可他自身的光芒依舊耀眼,也並不是退居二線的小保姆嘛。
她可是記得方才樓下那凝重一幕的,那相貌威猛的男人在她家阿靳面前脆弱的像尋求庇佑的小雞仔。
因此她不再多想,將剩餘的一點布丁吃掉,丟進垃圾簍裡,爬過去乖乖坐到他身邊,輕聲問他:“為什麼突然讓我回來呀?”
江靳硯眸光微閃,還是解釋道:“徐家出了點事。”
“什麼事?”
江靳硯墨色眸子看住她,眼裡有深情和安撫的意味。
他一邊輕輕撫摸她的頭髮,輕輕說:“徐家幾個年輕一輩的人同時被人報復,今早集體被丟到了徐家大院門口。”
他說的委婉,但顧沫沫還是聽出來其中真意,一時有些驚悚。
她細長的眉皺起來,最初震撼於這事件的慘烈,消化後倒是好奇起來背後的陰謀。
她知道,江靳硯告訴她無非是讓她多個心理準備,即使他不說,文老爺子那邊恐怕也不會安寧。
雖說她不一定就會被牽扯進去,但是提前打了預防針也未嘗不可。
她抬起眸,眼中已恢復了鎮定。慢慢的問:“有……多少個人?”
江靳硯唇抿了一下,有些不忍,半晌終是道:“十三。”
顧沫沫驚愕的抬起腦袋,滿眼的不可置信。
十三個人?
徐家到底有多少人?一般家庭十三個已經是絕種了好不好?!
看出她的疑惑,江靳硯慢道:“徐家是大家族,歷代分支無數,人數很多。而且,這次出事的除了少數幾個,其他基本是沒有話語權的旁支所出。”
顧沫沫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想了想又問:“那……之前樓下那個人?”
“他叫徐威,是徐家二房的人。”他淡淡解釋,“出事的人裡有徐二的親兒子。”
顧沫沫聽著,心情已經從最開始的震驚到了現如今的冷靜。
徐家的事她不清楚,顯然她也不相干。
而且,雖然這件事情確實惡性,但目的僅在於徐家。
而有目的的報復從不足懼,對方有動機,就有馬腳。
江靳硯見她一副思索模樣,也沒去打斷她。
大掌穿過她柔順的髮絲輕輕拂過,回憶起來自己的畏懼。
接到徐家電話的時候他還在家,從電話裡聽完具體事情的時候他還很冷靜,甚至是漠然。
沒什麼情緒的吃完最後一塊雞胸肉,去地庫提了車開過去。
到徐家的路有點長,一開車門又見到許多紅著眼眶的人,他心裡湧上一股躁意,還沒來由的感到慌亂。
看到十三個齊整的袋子擺在門口的時候,他愣了一下。
其中一個被開啟了拉鍊,露出裡面的物體。
江靳硯看了一眼,然後心裡沒來由的就感到慌張。
手法雖然拙劣但處理的很乾淨,不至於汙血淋漓髒人視線,反而清洗的面板清白內腔灰白,沒有一絲汙血的存在。
可正是這種乾淨讓他覺得不適。在這種事上追求手法整潔乾淨的人,心理絕對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