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路未易思索著,“所以,不可能是徐家內部人動的手?”
江靳硯傾啟薄唇又停下不語,沉默許久,他看一眼路未易,忽然道:“你先去四九城特辦處,徐家的事他們一定會查,那邊你跟著。”
這算是他的任務了,徐家這件事他發揮的作用就在於此了。路未易無所謂的點點頭應下來,人卻沒動。
他坐在沙發上,有些苦惱的皺著眉頭,俊美風流的臉上此刻只有認真和焦急。
許久,他問江靳硯:“靳爺,你說,我家老爺子為什麼就那麼牴觸徐家人?”
江靳硯沒看他,只搖了搖頭。
路未易苦惱的往沙發上一靠,整個人癱進軟墊裡。
他閉起眼睛,抬起手揉著眉心,嘴唇抿成一條線。
半晌才輕輕道:“老爺子身體不好,不能動手術只能保守吃藥,可他偏偏不讓我請徐家人,連文老爺子也不見,他這是在犟什麼?”
話到最後,他又是氣惱又是無奈,俊美的臉上一副愁相,緊閉著眼,薄唇緊抿。
江靳硯默默聽著,眼神微動。
他邊將身邊一份加密檔案拆開邊道:“請國際醫學中心的醫生。我讓林今幫你聯絡。”
他將檔案迅速看了一遍,拿過桌上的鋼筆,簽下三個字。
將檔案收好,他正要起身,抬眸看一眼路未易,意思不言而喻。
路未易苦笑,兩手往上抬了抬做了一個服氣的動作,拿起外套要走。
臨走前他又返回來拿走了桌上的檔案,道:“我幫你給沈銘帶過去算了!”
江靳硯面色淡然,不置可否,只在他拿起檔案時眼皮微微的抬了抬。
路未易見他沒回答,也習慣了,外套往肩上一搭,姿態很不羈的出去了。
江靳硯聽著腳步聲漸遠,緩緩的閉了閉眸子,終究還是面色淡然的上樓去。
有些事情,連他都不能確認是否真實。
年代久遠,上一輩上上輩的恩怨糾紛,腌臢事理,任誰都不能一日兩日查明。
世事真假參半,他不能冒這個險。
又或者,是真是假,對路未易,都不重要。眼下的要緊事,是路家那位老爺子的身體罷了。
他上樓去。
二樓臥房裡,顧沫沫坐在床邊,手上拿著一個布丁,一邊看書一邊津津有味的吃著。
江靳硯目光柔了幾許,心裡糾纏的那些念頭忽然平息下來,眼裡心裡只剩下了眼前的女孩。
顧沫沫聽見聲音,一臉驚喜的看過來,看見是他時她彎唇微笑,眼睛彎起來,像盛滿了星星似的晶亮。
她沒穿鞋,白色襪子踩在地上,腳尖踮起來去抱他。
江靳硯幾步走進來,在中途將她抱起放到床上,又尋了可愛的毛絨拖鞋替她放在一邊,語氣略帶訓教:“光腳容易著涼。”
顧沫沫嘿嘿笑,因為男人的一句話,心底的溫柔和愛意源源不斷的湧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