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一個生死不明的烏赤金都能有這樣的威力,更何況是一個活生生的烏赤金。”
烏赤金當然明白布依人所說的道理,但是赤煙七子此刻畏懼的是從前的烏赤金,那個除了武功以外,凡事無所不能的烏赤金,而不是現在這個既殘且缺,就連出入都得仰賴別人的烏赤金。
一旦赤煙七子知道了現在烏赤金的慘況,他們還會對自己有一丁半點的畏懼嗎?
一個沒有威懾力的烏赤金,還能在戰場上做些什麼?每個戰士在戰場上都應該有自己的位置,那麼自己呢?
他想著此刻雲從龍,或許正帶著洛小園與水映月隱居在某個地方讀書練功,為了有朝一日的破繭而出正在孜孜不倦。
雲從龍是最適合當洛小園與水映月的師傅,她堅毅、聰明、尤其通曉人情世事,最重要的是她是最值得自己信任的夥伴,洛小園與水映月在她的教導之下,不假時日,就能成為東牙國的棟樑。
至於洛小園,他的諸多資質自然無需多言,關鍵是他的善良、熱情與不忘本,他知道洛小園會是水映月永遠的倚靠,只要有洛小園的陪伴,水映月就有足夠的勇氣與底氣去面對任何挑戰。
尤其是水映月,她不但是自己的女兒,更是東牙國未來的希望,水映月從小就展現過人的天分,再加上她的好強與責任感,烏赤金相信水映月一定能繼承自己的衣缽。
烏赤金默默想著,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年,儘管在這段時間裡,江湖上不曾聽說過任何關於他們的訊息,但是他能想象這兩個孩子正在雲從龍的帶領下突飛猛進。
當然烏赤金也沒忘記自己的靈蛇師父,只要有他在,孩子們的安全自可高枕無憂,雖然靈蛇師父眼下高齡逾百,但是他的老當益壯完全毋庸置疑,尤其做為洛小園習武練功上的明燈,一定能將洛小園打磨成一把鋒利無比的寶劍。
不論是雲從龍、洛小園、水映月或是靈蛇師父,他們都有著自己的戰場,都有著自己的崗位,那自己呢?
烏赤金緊接著又想到此刻五千東牙軍正在各地潛伏隱藏,一邊與敵人迂迴作戰,一邊與內奸爾虞我詐,枕戈待旦地等著號角響起的那一刻。
他想著臨危受命的篤敬,在東牙軍最艱困的時候,毅然而然的接下樂清秋留下的擔子。
在內外相煎的惡劣環境下,扛著五千東牙軍負重前行,既要不減高昂鬥志,又要保持低調沉穩。
在迎來最後的勝利之前,任何人都能倒下,就是篤敬不能倒下,他必須在最後的決戰時刻,帶領東牙軍取得最後的勝利。
而東牙軍最重要的關鍵,還得要屬軍師茂名。區區五千東牙軍,在面對無從計數的各方敵軍,既要能靜如處子,又要能動如脫兔,這回真是難為軍師茂名了。
不僅如此,還有大刀隊畢虎、扶搖對百夜斬、鐵甲隊管上風、大雁隊僕從恩…等,他們都在各自的崗位上,為了東牙軍、東牙國,甚至是東牙山流血流汗,他們都有著自己的崗位,那自己呢?
於是,烏赤金又想到赤煙七子,他揣磨著這七個人此時可能的各種算計,他們一定正在挖著各式各樣的陷阱,就像是對付自己一樣,等著雲從龍、洛小園、水映月或東牙軍一個接一個的往裡跳。
他想著赤煙七子的版圖無所不包,就像一張天羅地網將萬山諸國緊緊纏繞住,他們有做糧行的、有做錢莊的、有幹黑道的、有做鏢行的、有幹神棍的、還有幹大夫的,他們把萬山諸國的三百六十行都捏在手上,緊緊掐著萬山諸國的七寸。
當初的荒野重又是怎麼會想到開啟這樣的版圖?他是怎麼會想到可以利用各行各業的資源來對付東牙國呢?
不但如此,這些版圖少則二、三十年,多則四、五十年,五十年前的荒野重都在想些什麼?二、三十年前的荒野重又在想些什麼?
更不可思議的是赤煙七子為何各個都能如此優秀出眾?為什麼每個人的事業版圖都是富可敵國?是因為荒野重傑出的領導能力,還是赤煙國後人比別人來得傑出呢?
他想著富滿墩花了四、五十年的時間,就靠著買賣糧食在鯤鵬國與七色國攪動風雲。
富滿墩既能掌控鯤鵬國的朝野上下,也能將七色國蹂躪得死去活來,但是他的獵物居然是千里之外的東牙國,這樣的巧思未免太過令人匪夷所思!
然後是金不換的金寶錢莊,同樣是四、五十年的時間,金不換能讓半數以上的萬山諸國王室都必須與他打交道,讓金寶錢莊的票子成為萬山諸國唯一公認的硬通貨。
這代表任何人只要手持金寶錢莊的票子,就可以向萬山各國兌換所需的錢兩,這根本就是以一己之力成為萬山各國的錢袋子,同樣的,也是以一己之力將萬山諸國當成自己的錢袋子,他不得不佩服荒野重當年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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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到雷娘子的五聖教,自古以來,神怪傳說與民間信仰便是最能蠱惑人心的利器,尤其雷娘子能讓各種階層,各路人馬完全信服於自己麾下,甘願為她效犬馬之勞,光是這份心思,就已勝過天下無數鬚眉。
荒野重憑什麼認為五聖教能做到這件事?憑什麼認為雷娘子能做好這件事?做為一個落魄的王國少主,荒野重又怎麼會知道透過神棍去建立自己的帝國?
不僅如此,還有惡名昭彰的風沙幫沙霸,這是個江湖地位比柳五高出不知多少黑道梟雄。比起風沙幫,流水黑市不過是個銷贓買髒的市集,沙霸才是決定江湖規矩的泰山北斗。
荒野重準備讓這樣的風沙幫,如何來對付素來單純質樸的東牙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