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六和尚開門見山的說道“我剛剛承諾過你,我會將你想知道的事,一五一十的先說出來,至於我想知道的答案,我相信憑你霍神探的人格,一定不會讓我失望。”
霍西亭笑著說道“既然買賣都做了,自然是童叟無欺,這一點,寅六法師大可放心。
我所不解的是寅六法師何以始終認為,你想告訴我的事,就是我想知道的答案呢?”
寅六和尚充滿自信的說道“這件事你一定會想知道,也必須想知道,因為你的下半輩子都將與這件事脫不了干係。
不僅是你,甚至包括你身邊的柳五。”
霍西亭似乎能猜到這個答案是什麼,但是此刻卻有另一個疑問浮現,難道敦品國主誓死要保護的“那個人”不是烏赤金?
如果“那個人”是烏赤金,寅六和尚想知道的答案,便不該從自己身上去找,因為烏赤金又不在自己身上。
既然寅六和尚會想從自己這邊打探烏赤金的訊息,那就表示敦品國主誓死要保護的“那個人”,根本不是烏赤金。
既然如此,“那個人”還能是誰呢?
寅六和尚打從一開始就想跟自己談這筆交易,那個時候,敦品國主根本就不曾託付自己這個任務,寅六和尚自然也無從得知。
難道寅六和尚能未卜先知,預知敦品國主會將保護“那個人”的重責大任託付給自己?
即便如此,倘若今天自己與呼蘭行邁、丁小惠的任務交換,由自己先來廣佛寺找寅六和尚興師問罪,那麼敦品國主根本就來不及對自己託孤,寅六和尚這筆交易不就落空了?
這個細微的發現,讓霍西亭警覺到也許事實並非如自己所想像,或許敦品國主要保護的人不是烏赤金?或許寅六和尚想從自己身上得到的東西也無關於烏赤金?
這麼一來,整個局面便又回到寅六和尚掌控一切的原點。
霍西亭故作輕鬆地說道“那就不要再賣關子,既然寅六法師一心想讓我們知道,又那麼篤定我們一定很想知道,現在還等什麼呢?”
寅六和尚點頭說道“聽好了,我要讓你們知道的是,依據我們的判斷,烏赤金很有可能並沒有在那一場大火中死去。
我們自始至終都沒找到烏赤金死亡的證據,你們沒聽錯,到目前為止,我們沒有找到任何一點證據,能證明烏赤金已經死了。
相反地,我們發現到的證據,卻一再指出烏赤金或許還沒有死的可能,這也是為什麼五年來,赤煙七子始終按兵不動的原因。”
霍西亭故作鎮定的說道“這話說了等於沒說,你們找不到烏赤金死亡的證據,我們也找不到,難道找不到烏赤金死亡的證據,就代表烏赤金沒死嗎?
我跟柳五當時就在五聖教總壇旁邊,火還沒撲滅,我們就忙著進去救人,就連這樣都找不到烏赤金了,更何況是你們呢?”
寅六和尚搖著頭,不屑的說道“不要拿流水黑市那些烏合之眾來與我們相比,不論是雷娘子或百草回生,他們的人,都比流水黑市的人訓練有素,而且紀律嚴明。”
柳五不以為然的說道“那又如何?你們那麼大費周章的搞來搞去,又是五聖教,又是百草堂,難道你們就把事情搞定了?
如果光靠你們那些訓練有素又紀律嚴明的爪牙就能搞定,為什麼現在還得要求我們來幫忙!”
寅六和尚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柳大總管這麼說,也是不無道理,就當我沒說過這句話。
雷娘子與百草回生的確是沒把事情辦好,這一點絲毫無從狡辯,否則也不需要我來幫他們收拾殘局。
言歸正傳,你們當時是從火場外頭往裡找,我們則是從火場裡頭往外找,雖然結果都是找不到烏赤金,但過程所發現的東西可完全不一樣。”
柳五不解的問道“從火場裡頭往外找是什麼意思?”
寅六和尚點頭說道“你們該不會以為雷娘子會一點準備都不做,就等著與烏赤金在五聖教總壇同歸於盡吧?
雷娘子在五聖教總壇的地底下埋了六個石室,只要能在火藥引爆前躲進石室,不管火勢再怎麼大,一點也影響不了石室裡的人。
在烏赤金去到五聖教總壇之前,石室裡早已有人埋伏,他們的任務是待火勢一轉小,便立即護送雷娘子離開火場,以及第一時間確認烏赤金的死亡。
當然後來的結果與想象中不太一樣,雷娘子沒想到火勢加上火藥的威力如此巨大,她在逃生的路上被數起爆炸波及,即便最後勉強躲進石室裡,也早已被燒得遍體鱗傷。
至於烏赤金的下落就更撲朔迷離了。烏赤金當時所處的位置雖然也有數起爆炸,但是那裡已經接近火場的角落邊緣,爆炸威力反而沒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