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應龍執明監兵陵光共先賈齊共鼓胡巢姚劍孟暉崔蛟士賢百里炙塞外生等齊聚圍坐。
右手輕招,酒罈飄起,在每個人的碗裡斟滿,應龍端酒道:“軍中臨戰不得沾酒,但今時不同往日,我們共飲此碗!”
崔蛟長飲而盡,然後用力一墩道:“即使一死,也要多殺他幾個!”話一出口,屋內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壓抑起來。
姚劍笑道:“跟著老大呢,走遍天下也不怕!”
監兵道“那我算老幾!”
眾人皆笑,略帶悲壯的的沉重一時沖淡了許多。
深夜,酒酣人散,應龍獨自走出屋外,身軀一扭,鑽入地下,辨明瞭方向,直奔孤竹大營。
蒙巴石盤已經如此厲害,其他兩件護法重器尚不知會有怎樣的威力,如果不毀了它,應龍如何能放心,雖然榆罔那麼說,但為了自己朝夕與共的兄弟們,總要去試試。
行不多久,應龍露出頭來,孤竹營帳燈火通明,人喊馬嘶,連綿百里,尋了個僻靜的角落,搖身一變,化作孤竹士卒模樣,微闔雙目,靈力最充沛的地方,自然當是重器所在之地,片刻睜眼,嘴角微翹,匿行潛蹤,疾行而去。
一列巨大的木牛戰車,百餘巫衛戒備森嚴。
應龍袍袖一揚,銀光如練,似金戈交擊,半空上,光華奪目,圈圈漣漪,銀月梭打了個盤旋,倒飛回來。
“法陣?!”應龍一怔,收了銀月梭,右手一晃,亢金龍槍緊握在手。
與此同時,金鐘長鳴,數百巫衛從周圍蜂擁而出,將他團團圍困當中。
“應龍,我早已聽說過你,歡迎大駕蒞臨!”聲若銀鈴。
應龍心頭暗歎,靈氣灌注,消失不見。
革池走近,蹙眉不語。
不遠處,如燕語鶯聲,“有什麼好玩的事,快讓我們看看!”
清晨,孤竹大營,驚天動地,如開閘的洪水一般,奔騰如龍,最引人注目的是,萬千士卒護擁著一輛長長的木牛戰車,隆隆而行。
革池赤冠紫袍,登上戎車,犛纛高高飄起,革池環顧眾將揚聲道:“傳令諸軍,今日不破北鎮關,絕不收軍,退後者殺無赦!”
“是!”應聲雷鳴,殺氣滔天。
千餘巫衛一馬當先,覆壓而來,應龍腳踏銀月梭,一捋金槍,率大熊小熊天師軍騰空而上,城頭,將士環列如雲,矛戈舉,弓搭弦,執明監兵陵光三人至前,臨空而站。
巫衛軍將近關隘,倏地分為六個方陣,五百人迎向天師軍,百人截住應龍,其餘三百人俯衝而下,鎖定了執明三人,最後百人卻忽然停住,並不出手。
北鎮關上空,驟然變得絢麗璀璨,八百餘巫覡齊齊掐訣玄光咒,靈力激盪,橙色金色的光柱照徹了大半個蒼穹,亮得刺眼,狠狠地轟擊碰撞,每一次的交鋒,都似雷霆霹靂,震耳欲聾,這完全是一場實力的較量,沒有任何花哨,直到一方力竭而亡,天師軍人數遜於對方,並不想陷入如此對峙苦戰的境地,但他們身後便是北鎮關,無路可退。
怪石嶙峋,蒼山巍峨,橫空突現,巫衛雖眾,渺小如蔓草,千鈞砸落。
眾巫衛同聲叱喝,左手箕張如爪,掌心倏亮,瞬間,絲絲繚繞電光縱橫交織如網,旋即在半空收縮凝聚,一個巨大的耀眼光球,挾雷裹電,灼燒著空氣劈啪作響,北鎮關轟地一晃,電光球已擊中蒼山,蒼山崩裂。
洪流湧瀉,驚濤駭浪,咆哮的河水如沸騰般,飛濺著泡沫與浪花,掀起百丈波瀾,奔騰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