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龍鳳齊翔,盤旋飛舞,高亢清越的龍吟鳳鳴,響徹雲霄,迴盪不絕。
大地上,四處火海,肆虐之焰熊熊燃燒,焦黑屍骨橫七豎八,瀰漫著刺鼻的氣味……康回與應龍四人曾交鋒數次,豈會不認得?!但怎麼也想不通他們怎麼能進到城裡,與那醉乙又有什麼牽連?!
不過現在早無暇細思,他與天師軍及數千人馬起初已困住監兵三人,正待遣人入陣看個究竟,大陣忽然崩塌,震駭間,應龍沖天而出,趁勢與監兵等匯合一處,不再與天師軍糾纏,盡是尋機攻擊那數千士卒,不多時,折損少半,士卒們魂飛魄散,康回喝令不住,反被夾裹著潰逃而去。
很快,就變成了康回等敗軍在前奔逃,應龍四人從後追殺,天師軍追趕應龍……
百餘天師,若正面對抗,應龍四人也難抵敵,無奈穿街過巷,一片混亂,根本沒辦法形成一次真正有威力的攻擊,偶爾有心急的天師稍稍離隊伍遠些,監兵突然轉身,一躍數十丈,蒲扇般的大手閃電伸出,一把抓住脖項,如扔朽木,生生摜死,其他天師驚怒舉杖,杖端同時亮起,監兵人在半空,避無可避,卻不見有一絲慌張。
碧藍色的水幕憑空現出,漣漪波盪,水花飛濺,光束一頓,監兵已身軀急沉,落回地面,向著不遠處的執明翹了下大拇指,返身狂奔,反覆數次,眾天師咬牙切齒,偏偏無計可施。
沒有了天師軍的威脅,應龍陵光牢牢咬著康回的敗軍不放,陵光通體火光繚繞,雙翼扇動,猛烈的火焰全往人多稠密處燒去,燒得哭爹喊娘,肝膽俱裂,想朝兩旁逃開,應龍俯衝而下,巨爪揮舞,像趕羊一般,將他們趕回一起,數千殘軍,一路上屍枕狼藉,慘不忍睹。
箭如狂風暴雨,雲梯上不斷有人摔落,栽入護城壕,但大軍源源不絕,前赴後繼,終於衝到常羊城底,無數雲梯密密麻麻鋪滿城牆,爭先恐後攀登而上,礌石、滾木、沸油、箭矢洪流般傾瀉而下,喊殺震天,血肉橫飛,斷肢殘骸片刻堆積成半人多高的小山。
榆罔回首傳令天師軍,“大熊,你率三百天師軍協助攻城,小熊,你率二百天師軍進城援救應龍!”
“是!”二人應命,數百天師騰空,烏雲壓頂般越過高高的關隘,鋪天蓋地的火球狠狠地砸向守城士卒,城牆上驟然變成了一條火龍,叛軍渾身著火,頓時大亂。
腳踏符獸,小熊卻深感詫異,他們居然沒有受到刑天天師軍的阻擊,更奇怪的是,刑天在哪?!
閃念間,已望到應龍與陵光的身影,心頭一寬,率眾天師疾掠而近。
正追著應龍等人的刑天天師軍遠遠見小熊諸軍趕來,忽然折轉向西,小熊命大部從後追殺,自己率數十天師匯合應龍。
應龍長長吁了口氣,從涿鹿到孤竹,再到常羊,近一年,終於要結束了吧!他不再理會殘兵敗卒,直奔康回,士卒們如蒙大赦,一鬨而散。
康回身旁僅剩數騎,梵谷初尚跟在左右,見勢不妙,覷機隨眾鑽進一條小巷,應龍瞅得真切,龍軀一扭,巨大的陰影將其籠罩其中,梵谷雙腿觳觫,慌不擇路,一跤絆倒,應龍前爪探出,輕輕拎握空中,五指微攥,撕心裂肺的嚎叫,揉搓成團,直擲向飛馳的康回。
康回策馬躲避不及,更不敢硬接,騰身躍下,梵谷結結實實撞在馬上,一聲長嘶,人馬齊齊飛出十餘丈遠,骨斷筋折,康回立足方穩,應龍陵光化回原形,落在面前,監兵執明小熊等俱都趕至,將康回數人團團圍住。
“康回將軍,束手就擒吧!”
既知大事已去,康回反而恢復了平靜,環顧四周道:“醉乙何在?”
“梵谷告訴你的吧!”應龍一笑,面容漸漸虛幻,醉乙一現。
康回臉上掠過驚愕之色,點了點頭,“好法術,我就知道醉乙有古怪,可惜刑天將軍不從,命也!”
小熊吩咐眾天師,“把他們捆了!”
與此同時,城關處,常先方雷力牧率兵先後登上城頭,砍翻守門士卒,搬起千斤槓,常羊城門大開,榆罔大軍蜂擁而入,榆罔緩轡問前來稟報的將領,“可有發現刑天的蹤影?”
眾皆搖首。
“傳令,仔細搜尋,務必不能逃脫了刑天!”
“是!”
城東,小熊對應龍道:“和你交戰的就是方才那些天師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