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四位老者,隨象臨魁慌忙稽首,尊盧祝融雙雙停住,尊盧除去封印,二人掠近施禮。
離珠亦道:“離珠見過四位宿老!”
為首老者擺了擺手,環顧四周,目光似不經意地掠過應龍,轉首離珠道:“你可是崑崙古族的離珠?”
“正是!”
“呵呵,很久不見,你也老了!”
離珠微微一笑。
老者最後望向仙鶴二狐,頷首道:“鶴仙友,當日一別,滄海桑田,一向可好?”
“哪裡好啊?!我們快被當成妖物了!”赤狐搶白道,仙鶴略帶嗔怪地用翅膀拍了她一下,然後唏噓道:“是太久了!”
“鶴仙友不要見怪,待我處理些事情,咱們再敘!”說罷,老者望了望撲殿的方向,仰首高喝道,“眾巫衛何在?!”聲傳千里,滾滾如雷。
守護王宮的吳回,撲殿內的驪戎,始終未理會撲殿外的混戰,孤竹各大族心知肚明,早已撤離,至於其他四地,多消耗些道宗的力量,何樂而不為?!此刻聽聞呼喚,忙率眾巫衛趕來,一眼看到祝融應龍等人,不禁一怔,無暇多顧,齊齊向四位老者躬身拜見。
雖不敢私語,激動不已,傳說中視若神靈的三大圖騰神獸,四大宿老,今日居然同時出世,恍若夢境,莫非是為了那個孟章,著實不可思議。
仙鶴的來歷,應龍並不知曉,不過對二狐卻是猜到,心潮翻滾,感動湧聚,而那撲殿四大宿老,風伯雨伯雷伯電伯,曾聽霜翎講過,原是炎祖四大護衛,深不可測,即使劍聖親至,聯手亦有一御之力,卻不知因何而來,是吉是兇,暗道:“無論如何,拼卻一死,也不能再連累二女。”
但聽風伯道:“老三,老四,你們攜眾巫衛平息了撲殿的爭鬥吧!”雷伯電伯應諾,飛往撲殿,驪戎吳回等巫衛們隨後,不久即回,撲殿處已風平浪靜。
風伯對尊盧祝融道:“因何事,同室操戈?”
祝融默然,尊盧恭聲道:“應隨象之約!”
隨象趨前道:“那應龍來自中州,偷潛孤竹,禍亂我國,竊我族重寶,祝融不明是非,倒行逆施,故不得已而為之!”
“是嗎?”風伯緩聲道,”其間詳情,我等已知,應龍何曾行過禍亂孤竹之事,至於竊你族重寶,”說著,俯視應龍,“你有嗎?”
應龍搖首,斬釘截鐵道:“沒有!”
風伯點了點頭,對隨象道:“既然沒有,你為何妄加其罪?”
巫衛們不知就裡,其他人皆怔,我的天啊,這偏袒得太明顯了吧,到底發生了什麼,祝融不露聲色,暗自也微感愕然,尊盧緘默不語,臨魁面容陰晴不定,應龍更出意料之外。
隨象腦海一暈,忿然辯道:“此事確鑿無疑,何來妄加之說?!”
風伯臉色倏沉,“你為一己之私,殘殺慄陸族與有喬族人,還不伏罪?!你且暫拘巫殿,以俟問訊!”說罷,抬手輕揮,一個陰陽圖幻化而出,與應龍方才相似,惟不知巨大了幾何,上接蒼穹,下覆大地,緩緩轉動,深邃而神秘。
隨象大駭,剛欲遁走,不由自主,颼地吸入其中。
收了隨象,風伯屈指一彈,一道流星,飛向應龍,應龍伸手接住,赫然是一枚靈符,“回中州去吧,途中若有變故,我會親至!”恍惚之間,峰迴路轉,應龍躬身拜謝。
“鶴仙友,”風伯再笑道,“萬餘年,今日相聚,暢聊一番如何?”
仙鶴頷首,對二狐道:“走吧!”
二狐眨了眨大眼睛,瞅瞅應龍,遲疑不動。
仙鶴舒展羽翼,在二狐頭上敲了敲,“走啦!”二狐戀戀不捨,前足抬起,嚮應龍揮了揮,終與仙鶴俱化流光,在應龍眼中消失。
風伯目光落在祝融身上,“祝融,你現為神農古族之首,當須努力修煉,好自為之!”
“是!”祝融垂首稱是,再抬眼,四大宿老已然不見。
支莫的屍身入柩,暫時停放巫衛司,應龍從支莫懷裡找出鮮血浸透的香囊和築基丹,仔細審視,完好無損,想來支莫臨死之前全力護住,悲慟難抑,轉身離去。
鴻鵠隨華蓋,燕雀伴轂輪,離珠的五香車穿雲破空,風馳電掣,不一日,飛臨慄陸族上空。
慄陸族獨轄一州,幅員遼闊,城邑頗多,應龍等連過數郡,四處打聽,人海茫茫,宛如撈針一般,不禁焦慮萬分,心道還是先找溫姬再說,提及溫姬,倒無人不曉。